江涁心裏熨帖無比,卻因為從未向任何人表達過善意,在這種好不容易有的融洽氣氛裏,說的也還是不合時宜的話。
“你知道就好,若還敢跑,我就用上生斬斷你的腿。”
薛婉離握緊了劍柄,不動聲色地轉身,隱藏住她的憤懣。
江涁收起煉爐,走到甬道裏,手掐劍訣,指揮度厄切割向前路的平台。
那塊由火精組成的平台如豆腐一般被切得整齊成塊,他伸手一抓,火精塊便飛入他的袖中。
這是法術袖裏乾坤。
末了,他將一些零散的火精拋給薛婉離,“上生用得上。”
薛婉離接過了,快步朝前走去。
倒不是她三觀有問題,拿了人的也不手軟,實在是因為火精消失後,地火上湧,威勢驚人的火焰鋪天蓋地而來,封住了甬道口。
站在甬道口附近,依然能感覺到地火的驚人熱力,她聞了聞,她身周縈繞著頭發被燒焦的氣味。
甬道口也隻是普通的岩石,不大能夠承受得住如此高的熱度,一些棱棱角角的石塊一點一點被燒成了虛無。
薛婉離:“哎,前輩,你不管了嗎?”
江涁奇道:“管什麼?”
薛婉離瞪大了眼睛,“地火熊熊,遲早會漫上來,燒毀這裏,得在甬道口設個禁製陣法吧。”
江涁無所謂地靠在石壁上,“燒了也就燒了,又不是我的地方,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設置禁製。”
薛婉離無話可說。
江涁也沒再說話。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甬道裏,小麻煩雖然不斷,可沒一個禁製奈何得了江涁,倒也平安。
隻不過前方甬道裏,突然出現了一扇門,是一扇金燦燦的石門。
看到這扇門,江涁忽然笑了,他猜到了這個隕石世界是誰的手筆。
重天魔尊好久不見啦。
重天魔尊其人雖是魔尊,卻與道修一樣最喜研究陰陽五行,就連石門也按照五行塗上了五色,就是這麼……無聊。
江涁暗嗤一聲。
一扇石門,別說隻是塗成了金色,就算是塗成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也改變不了它是一扇石門的事實。
江涁手持度厄刺向石門。
石門上發出一道金光,將江涁和薛婉離籠罩了進去,金光收束,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千魔窟裏,陳玄靈汗流浹背,她就感覺她被人弄到蒸籠裏了,下麵還加了三十噸柴禾同時燒她。
連修煉都靜不下心了。
她睜開眼睛,眼前是一架屏風。
嗯???
她轉過頭,那架原本應該在她左手邊的屏風,不知何時跑到了她正前方。
她繞過屏風。
江淵正心無旁騖地坐在她的床單上修煉著。
陳玄靈:“……”
江淵修為比她高,確實更耐熱耐寒,到現在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一邊擦汗一邊往外走,水簾的水淋在身上竟然是溫熱的!
上麵兩位大佬,一位女主大大,一位反派大boss,他們到底幹了什麼啊,連水都變熱了!
她伸手摸了摸暗河裏的水,暗河裏的水水溫變化不明顯,可能是因為水太多了。
她踩著石塊回到她掉下來的地方,伸手摸摸,這邊的岩壁簡直燙手,再燙點,把她放上去都能烤熟了。
不行,得盡快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