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溪尊者整理了一下衣襟,微微側身,神情淡然地道:“那可就更有得等了,萬一有弟子進了什麼秘境,也說不好。”
海易尊者微微蹙眉:“他總不能在秘境中待一輩子!”
左溪尊者:“這就是在開玩笑了。”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凡事都得有個期限,這麼多高階修士待在我派內不走,很容易鬧得人心惶惶。具體期限你們聊,我年紀大了,天黑了就得休息。”
大殿裏,年紀比左溪尊者大的修士頓時不自在起來。
杜白尊者目送左溪尊者離開,他心裏暗歎一聲,有時候派裏有個左溪這樣的高階修士也好,當其他高階修士拉不下臉服軟,而不服軟又必然會帶來極大損失時,有這樣一個人在,可以最大限度減小門派損失。
要知道海易尊者一個人就能滅了玄爻派啊,跟他頂真,玄爻派將受到無可估量的損失。
左溪尊者的身影消失在大殿裏,杜白尊者收回視線,道:“左溪說得很對,凡事得有個期限,一個峰頭用一天來查,前後也就十來天時間,為了留夠時間讓弟子們趕回來,這個期限延長到一個月,如何?”
漸漸遠離大殿,殿裏的聲音已幾不可聞,左溪尊者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非常嚴肅,他拿出令牌,翻到陳玄靈的資料。
他現在隻需要輕輕一點,陳玄靈這個人就會從玄爻派被抹去,陳玄靈就不再是玄爻派的弟子了。
但是不行啊,陳玄靈已經公開亮相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有人記得她呢?
左溪尊者揉了揉眼角,飛回了坤峰。
總能想到辦法的。
他打開藏書室,一本一本翻找過去,他就不信,找不出一個魔化道的方法。
哪怕隻是暫時的也好啊。
而此時的陳玄靈還不知道達摩克裏斯之劍已經懸在了她頭頂,她此時正在房間裏清點禮物。
吃飯的時候,龍陽宗的人沒說什麼,但吃完之後,一個個的都把禮物送到了陳玄靈房裏,他們送的禮物雖然算不上精美,但卻十分實用。
她將送了禮的人的名字全都記了下來,等之後這些人過生日或者結道侶的時,她才好回禮,這就是人情往來啊。
一夜好眠,陳玄靈領著無妄做了一套廣播體操,就接到了來自師父的傳訊。
陳玄靈的眼睛跳了跳。
她上一次收到師父的緊急傳訊,是讓她回去受罰的。
又來?!
一片雪白的衣角晃過。
陳玄靈抬頭叫住了寧逸,“師兄,我得先回門派一趟,我師父找我。”
寧逸揚了揚手裏的令牌,“我也是。”
這麼說來,應該就不是師父突然接到誰的投訴,要收拾她了。
陳玄靈放下了心,“白驢子怎麼辦?”她眼珠一轉,“把他吊在飛刀下麵運回去?哈哈哈哈!”
白驢子跺了跺腳,難聽地叫了起來。
寧逸用“不要調皮了”的眼神看著陳玄靈,“駐地準備了飛舟,過去彙合即可。”
如此中規中矩的方法啊,沒趣!
駐地向方圓百裏內的玄爻派弟子統一發送了消息,講定今天集合,明天出發,以便手裏有事沒處理完的弟子善後。
陳玄靈便也不急,吃完了飯,先跟龍陽宗的弟子交接清楚事情,再往駐地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