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逸微微一怔,剛想說話,就感覺後脖頸處傳來一陣冰涼之感,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陳玄靈及時伸手接住軟到的寧逸。
抱歉,我隻是一個平凡的小人物,於我而言,人生除死無大事,讓我自投羅網,我辦不到。
她翻身下馬,轉頭對林碧桃說:“過來搭把手。”
“哦。”林碧桃跑來幫忙把寧逸扶到了馬上,“師姐,這樣對寧師兄,沒關係嗎?”
陳玄靈微微垂眸,手上不停,快速將寧逸緊緊捆在馬背上。
無可否認,寧逸是個很好的人,但他們的理念真的不一樣,寧逸是隻要心中有正義,他能坦然赴死,但陳玄靈已經死過一次了,她真的不想再來一次,她隻想活著,隻要無愧於心,哪怕背負罵名也行。
林碧桃見陳玄靈不想回答,便不再問了。
陳玄靈按著馬腦袋,“帶他回駐地,遇到危險要躲,知道嗎?”
靈馬唏律律嘶鳴一聲,點點腦袋。
陳玄靈還是拿出幾張靈符貼在馬上,都是防禦符,以防萬一。
她做完準備工作,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
靈馬立刻撒開蹄子跑了。
陳玄靈收回目光取出碎月,再拿一根鎖靈線,把碎月連在馬身上。
她一掐刀訣,刀就懸浮起來,她坐到刀上,對前方的林碧桃說:“出發!”
林碧桃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手裏鞭子一甩,啪一下打在馬屁股上,“出發!”
去哪裏,沒有關係,前路多麼艱險,也沒有關係,隻要我們一直在一起。
這就是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她們沐著星月前行之時,左溪尊者也沐著星月尋找著解決之法。
藏書室的書他都看過,隻是時間太久,他忘記了,但隻要稍微翻翻,也還是能記起內容來,是以速度極快,到得現在,藏書室裏的書快被他翻完了。
他把正在看的書翻過來倒扣在桌麵上,捏了捏眉心,即便是修士,這麼看書,眼睛還是會累。
閉上眼睛,一雙眼睛又澀又脹還微微發燙,眼前全是亂飄的小黑點,這是疲憊到極限的征兆。
休息了盞茶時間,左溪尊者又用清水洗了洗眼睛,才繼續翻書。
也許是運氣來了,他終於在倒數幾本書裏找到了想要的答案,這是一本異聞誌,講的全是奇聞軼事,裏麵就有一段說的是魔化道。
那是幾百年前,具體幾百年,還真不清楚,成書日期不可考,自然推不出時隔多少年了。
那時,魔門尤為猖獗,一位魔門天才新創出了一種轉化力特別強的功法,也就是現在魔門通行的幾種功法的雛形。他們利用這部功法,在修道界大肆轉化魔修,以至於道門人人自危。
魔門有天才,道門這邊也有,這位天才很快想出了辦法。
如果將裝著靈力的丹田形容成一汪清泉的話,那麼侵入的魔元就是汙水,這位天才的理念就是將沾染著魔元的靈力隔絕在丹田之外,再用大量靈力衝刷,就像往汙水裏大量衝刷清水一樣,汙水總會變淡。
人體除了丹田,其他部位是無法長時間儲存靈力之類的天地能量的,是以被衝淡了的魔元就會在沒有侵染經脈的情況下,慢慢散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