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被懟得多了,左溪尊者當真氣不起來了,他現在看重天魔尊就像看個快要失去小棉襖的空巢老人,頂多是個長得非常好看的空巢老人。
這麼一想,魔尊他老人家還挺可憐的,他再跟他置氣就太不應該了,嗯嗯,都忍了吧。
他溫言細語道:“您說得也沒錯,隻是取名的是福淨光啊,我隻是路過而已。”
重天魔尊沉默了片刻,問:“你想不想改善關係?”
左溪尊者直覺有坑,沒有簡單地回答想還是不想,他說:“條件呢?”
重天魔尊摟住左溪尊者的脖子,“我們拜把子吧。”
這就非常不要臉了。
您要是一直玩兒這手,我這張臉也要不得了。
於是左溪尊者就徹底不要臉了,“承蒙您看得起,我也願意跟您拜把子,但是……您外孫將來是叫您外爺還是大伯,這可就難分了。”
重天魔尊蹙起了眉頭,“你在說什麼?”
左溪尊者:“在說靈兒肚子裏的您的外孫啊。”
……
……
重天魔尊忽然暴起,“我特麼要打死你。”
左溪尊者抱住腦袋,“爹要孩兒死,孩兒不得不死,孩兒隻求您好好照顧您外孫或者外孫女,如果是外孫,他開始修行時,您一定要多多關心,以免他被同齡的孩子欺負,如果是外孫女,記得在她出生時就埋下一壇女兒紅,還得早早開始存嫁妝……”
重天魔尊收回了手,他還真不能打死玄左溪,靈兒從小沒爹照顧,長到這麼大肯定不容易,他一定不能讓自己的外孫也變成沒爹的孩子。
左溪尊者涎著臉喊:“爹,你不殺我了?”
這個人改口倒是改得快,改口費都不要了麼!
重天魔尊抹了抹臉,露出一張俊比天人的臉,“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左溪尊者往周圍看了看,“我知道有個不錯的酒肆離這裏挺近的,怎麼樣,我們翁婿過去喝一杯?”
重天魔尊悶聲不說話。
左溪尊者便笑著在前麵帶路,“您為什麼這麼不喜歡我啊,論天資我不必您差,論成就,我在修道界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您不要我,還上哪兒去找個跟我一樣好的女婿啊。”
重天魔尊還是不說話。
左溪尊者露出了然的神情,“您是不是怕靈兒有了道侶,您就不能經常見到她了?”
重天魔尊麵有動容之色。
左溪尊者知道自己摸準了重天魔尊的脈,便趁機道:“您忘了,我現在修的也是《天蓮心典》,以後肯定也會待在魔域,大家開開心心待在一起,不好麼?”
重天魔尊震驚地看向左溪尊者,“這叫入贅,你父母能答應?”
左溪尊者垂眸淺笑,“我父母已經隕落了。而且我為了靈兒,連姓名和樣貌都可以不要,還在乎那一點虛名嗎?”
重天魔尊忽而想起,剛剛見麵時,玄左溪確實說過玄左溪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叫白右岸。
“你……”他話剛出口,便覺得口氣有些硬,輕咳兩聲,緩了語氣才說,“跟我說說你跟靈兒之間的事吧。”
機會,來了!
左溪尊者將遇到陳玄靈之後的事情講得波瀾壯闊,乍一聽,還以為他們認識很多年了似的。
等到三杯酒下肚,重天魔尊的態度徹底變了,“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你可得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