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大喇喇坐下,凳子往後一斜,用兩條椅子腿兒支撐著身體,腳卻翹到了桌子上。
他哐一聲丟出個儲物袋砸在桌麵上,“新婚快樂。”
玄左溪很不喜歡江淵這種與陳玄靈的熟稔態度,他伸手就要把儲物袋推回去。
陳玄靈按住玄左溪的手,“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送了,咱們就收。”
江淵極不滿意地嘖嘖兩聲,“怎麼就不值錢了,好歹是魔尊親做的!”
陳玄靈輕輕笑了笑,不感興趣地把儲物袋推到玄左溪麵前,眼睛卻看著江淵,“說薛婉離就好好說薛婉離。”
江淵瞄了玄左溪一眼,“所以說,你的真愛其實是薛婉離麼?”
玄左溪開儲物袋的手一頓,目光卻鎖定了江淵,隻要江淵說出什麼不恰當的話,他能再讓江淵的胳膊哢嚓哢嚓。
陳玄靈笑眯眯的,一點沒有因為江淵的挑撥而生氣,她隻是淡定地伸出一隻腳,再淡定地踢了一下椅子腿而已。
江淵仰麵倒在地上時,心裏還在想,故事裏都是騙人的,不是說幸福的女人最大度麼,眼前這位大度在哪兒?
玄左溪心滿意足地看完了江淵吃癟,才打開儲物袋,儲物袋裏放著兩大一群小的糖人,這些糖人跟瓷娃娃一樣,做得非常精致。
兩個大的正是他和陳玄靈,而一群小的,有男孩有女孩,有的眉眼像他,有的眉眼像陳玄靈,而且江淵明顯用了心的,像他的眉眼都是像他本來麵目的眉眼,而不是幻形後的模樣。
就看在這一群糖人的份兒上,玄左溪決定不跟江淵計較了。
他親自扶起了江淵。
江淵指著玄左溪說:“還是我妹夫懂事。”
求你別蹬鼻子上臉,否則本尊又想哢嚓哢嚓你了。
玄左溪鬆開了手,坐回原位。
江淵自顧自倒了杯茶喝了,才說:“就妹夫你之前出的那個主意,奏效了。補天閣的絕大部分人本來就因為江涁的實力才認了他這個閣主,他本來就不能服眾。
“這一回補天閣的弟子大量消失,弟子們人心惶惶,魔丹高手出外探查,也無一能幸免,人心便更加不穩了。
“昨天,你阿爹,重天魔尊宣布回歸,再往薛婉離頭上扣了頂謀害你未遂的大帽子,讓補天閣三天內交出薛婉離,不然就全麵開戰。
“江涁執意要保薛婉離,所有高層就會聯合起來反抗他,再加上忠於我阿爹的人在裏麵推波助瀾,江涁現在要保薛婉離就保不住閣主之位,要保閣主之位就保不住薛婉離了。”
陳玄靈看向玄左溪。
玄左溪伸手覆蓋在陳玄靈的手上,“我說過,江涁不足為懼。”
一個人再強也隻是一個人,到了牆倒眾人推的時候,一個人的實力終究是改變不了大局的。
在這一刻,陳玄靈有了一絲明悟,她與原主的命運為什麼不同,不是因為她得到了寶物,而是因為原主眾叛親離,而她有人相幫。
親朋好友比外物更加重要。
她眨眨眼,問:“然後呢?江涁選了哪個?”
江淵笑了,“這一回江涁倒叫我刮目相看了,他竟然選擇了薛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