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來一碗麵。”
林不凡走進雪落山莊，在最顯眼的地方坐下。
客棧大是大，此刻卻空無一人，十分冷清，缺少生氣。
抬頭上望，房簷壞了，時不時嘎吱作響，蕭瑟沒錢修。
門檻缺了一個口，扁得像一條幹老蘿卜，蕭瑟也沒修。
桌子和椅子劍痕刮痕一大堆，仿佛用了幾十年，舊得不像樣，也沒換新的。
“蕭大掌櫃，上麵啊。”
林不凡敲著桌子催促。
蕭瑟倚靠在櫃台那邊，伸懶腰打哈欠，頹廢的語氣道：“知道了知道了，上麵漏風嘛，這不沒錢修嘛。”
林不凡眉頭皺起來，“我跟你說的是房頂上麵的事情嗎，我讓你給我上一碗麵。”
“喲，說這事啊，叫小二啊，我是大掌櫃，不幹雜活。”
“你家小二不理人。”
“阿五，你不給客人上麵，在幹嘛呢。”
蕭瑟轉頭嗬斥角落裏趴桌子睡覺的店小二。
小二抬起頭，抹點嘴角的口水，推脫道：“掌櫃的，我昨天跟你說過，截止到今天中午就不幹了。”
“為什麼？”蕭瑟一臉我已經忘了的表情。
小二道：“你沒給工錢呀，欠我們五個月工錢了。”
“是啊掌櫃，你欠我們好幾月工錢沒給，阿五要走，我跟你說我也要走，我不幹了。”
廚房裏跑出來一個夥計，也衝蕭瑟嚷嚷。
蕭瑟唉聲歎氣，數落幾個夥計。
“你們一個個急什麼啊，咱這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現在不來客人了嗎，一看就是個闊爺，把他伺候好不就有錢啦？”
“他說的沒錯，我是闊爺，很有錢。”
林不凡擺出三十五個大銅板，對幾個夥計炫耀道：“看到沒有，你們幹一天都賺不到這麼多工錢吧。”
“三十五個銅板？”
阿五夥計叫嚷道：“你當我沒見過錢呢，打發叫花子不是？”
“你就說你要不要錢吧，要就給我上一碗麵，再來一盤牛肉。”
“牛肉貴啊，這點錢不夠。”
“我會隻有這點錢嗎，三十五銅板隻是桌麵上的，我包袱裏還有銀子，你想不想要小費？”
咦，還有小費？
大掌櫃都沒給過我們小費呢，看來真是個闊爺。
店小二喜不自勝，連忙跑去廚房忙活，給客人做吃的。
蕭瑟癱軟在椅子上，又一次唉聲歎氣。
自己說話不好使了，還不如一個路過的客人。
很快，麵上來，牛肉也端上來。
林不凡風卷殘雲，吃了個幹幹淨淨，還不忘誇廚子好手藝。
叫阿五的夥計站在一旁手搓手，看著林不凡吃完，期盼地問道：“客官，小費，我的小費呢。”
林不凡抹抹嘴，意猶未盡。
“急什麼，再給我上一盤叫花雞，小費很快會有。”
“呃……”
店小二正在猶豫要不要上菜，這客官不會吃俏食的吧？
林不凡催促道：“還不快去，怕我不給錢啊。”
“不敢不敢，小的這就去給您上菜。”
店小二被嚇到了，連忙跑去後廚。
這時，一個紅紅火火，傻子一樣樂嗬嗬的少年踏入雪落山莊，進入客棧。
大呼一聲：“小二，給我來一碗最好的陽春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