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兒,別怕,有額娘在。”
這或許是我聽到的世界上最好聽得聲音,隻是聲音的主人卻是病魔纏身,整日纏綿在病榻之上。
她不是我的額娘,她隻是我的養母,佟佳氏貴妃,孝懿仁皇後。
額娘生下我便交給貴妃撫養,也是因著這點,我與額娘並不親厚,也是因著這點,我成了宮中為數不多的“富貴”阿哥。
可是我並不快樂,即使貴妃娘娘對我很好,即使皇阿瑪十分寵愛我,即使兄弟們都懼怕我,隻是我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快樂,因為我孤獨、
沒有人可以體會到那種身在富貴繁華裏麵的滄桑感覺,十三弟雖是我的知己兄弟,卻也解決不了我的那種空虛。
直到遇見她,我才似乎突然有了目標,並為之興奮的徹夜不眠,為之整夜宿醉。
早便在她人嘴中知曉她,那時隻知她是玲瓏閣的閣主,與八弟,鄭雨凡交好,隻是心中好奇罷了。
直到後來聽著碧瑤說起她是女子一事才會格外好奇,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可以如她那般從容灑脫,每日穿著男裝穿梭在權貴之間,左右逢源。
初次見她,是與九弟在一起,那時不知怎麼突然有些惱怒,卻不知緣何,隻是故意將九弟叫走,偷偷瞥向她,卻見她早已經離開,甚至連片刻的停留都沒有,那個時候我便在想,她究竟在想什麼?抑或是她想要什麼?
再次見她,我故作冷漠,隻是她依舊毫不在意,不似普通的生意人那般對我與九弟十三弟那般奉承,她隻是對我們淡淡的,沒有多餘的情感。
她在我的麵前奚落了十三弟,若是平常我定是不會善罷甘休,隻是不知為何,那一天,我竟然逃似的帶著十三弟離去,隻是為了平息她的怒氣,雖然不知她因何而怒,她不是女子嗎?怎麼會因十三弟愛慕小玉而生氣?
因著這一點我才開始暗暗打聽,卻最終得知她竟是我八弟的福晉,那個已經下了堂的淒苦女子嗎?隻是看她模樣卻並不是這般。
我甚至在想,抑或是八弟故意冷落她好讓世人不關注她,這樣她才可以在外麵能夠這般左右逢源。
許是我的猜測是對的,便是九弟也被其拉攏與八弟交好,我開始憤怒,在一次酒醉之夜不知怎麼的便想要作畫,研磨,提筆,畫成。
竟是一個美妙婉轉的女子,隻是眉眼之間有著淡淡的傲氣與不屬於她的淡漠情緒,而這些卻並沒有影響她的美麗,雖然那個時候我並沒有見過她女裝的樣子。
我開始害怕,我怕我對她有了別樣的心思,我不能,我是堂堂的雍親王,況且我還有我的大業,我不能對一個女子執迷,況且還是那樣身份的女子。。
隻是我錯了,從未感受愛的滋味,卻不知原來愛說來便來,無法阻止,無法推脫,隻能欣然接受,當我明白了這一點,我便開始陷入瘋狂之中。
我去江南尋她,在那個帶著淡淡清風的夜晚,我在橋上安靜的坐著,我不知那晚會碰見她,本打算明日一早在去尋她。
在江南,我穿著隨意的長衫,安靜的坐在橋上看著橋下的涓涓河水,竟是說不出來的放鬆。
卻不知遇見了她,她似乎認為我是故意在此等候她,隻是天知道,我哪裏有那麼大的本事。
隻是我卻是萬分欣喜的,欣喜到不等天明便將她急急帶離。
那是我第一次見她穿女裝,長發隨意披散在腦後,身上隻著碎花的長裙,模樣清純無比,更帶著一絲俏皮,我沒有想到她居然可以美到這種程度,居然忍不住的對她開了玩笑。
回到房間內我便開始懊惱,我變了,在她的麵前我便像一個傻子,雖然她隻是對我淡淡的,隻是越是如此,我便越是欲罷不能,這也更是加深了我要擁有她的心。
將她帶回府中,行如軟禁,她生氣憤怒甚至恨我,隻是我不在意,我要娶她,不管她是誰,是什麼身份,我說她是我的,她便一輩子都是我的。
我說過,隻要她心裏有我,即使是恨又如何?我不在乎。
大婚之日,在我的麵前,八弟眼中的那抹深情與九弟眼中的焦急我怎麼會看不懂,八弟不知給了她什麼東西,她似乎有了信心,竟然劫持了我,我將所有人都趕走,隻是為怕傷到她,我知道她不會功夫,不然也不會有耐心在府中安心帶著。
她拿著鋒利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之上,居然真的狠心滑下少許,一絲冰涼,我居然笑了,她還是她,還是那麼狂傲,隻是我卻更加的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