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話的語氣很是冷漠,換做他人必會驚出一身冷汗,到底是浸淫後宮多年的太後,隻是一瞬間心中便鎮定下來。
太後淡淡地抬起眼眸望向皇帝,那雙曾經充滿慈愛的眼睛裏現在滿是失望和疼痛。
“皇帝,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母後同融兒串通一氣意圖顛覆大許江山?”太後坐在雕花紫檀木床上,眼睛深沉如海,平靜的語氣也不像剛剛那般激動。
但薄被下麵的手卻緊摳著床單,同時心裏在思考如何將這個棘手的情況處理得最好。通敵謀反是死罪,一旦皇帝下定決心,她的融兒怕是死期將至。
皇帝站在幾步之外眼神遊移,不敢直視太後的眼睛。他的心中也充滿了疑慮和痛苦,但說出口的話卻如同冰冷的刀鋒:
“是的母後,朕懷疑您…您和沈融一起,與敵國勾結謀反。不然如何解釋您一直吵鬧著要去禹州投奔沈融。
並且這書信上的來往時間也未免太巧合一些。朕不得不多慮!”
太後的臉上一陣抽搐,她能說她是嫌棄現在的皇宮太窮下想去投奔小兒子嗎?
然後她掩住臉像是被這話語深深地刺痛,輕輕地顫抖起來。但隨後太後又平靜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如炬地望著皇帝:“這是你的猜測,還是你確信的事實?
哀家不管你心中如何想,哀家明確告訴你哀家不會做出對大許不利的任何事。哀家已經是大許朝地位最崇高的太後,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不就是內心極度渴望吃些好吃的有營養的嗎?說她嘴饞,這話怎麼說出口?
皇帝沉默了片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狠厲:“即便母後不知情,但沈融通敵謀反已經證據確鑿。
國法難容兒臣一定會秉公處理,希望母後到時不要阻礙兒臣。沈融一家很快便會來京城同母後團聚。”
皇帝拿著那些證據再次離開永壽宮,他要趕緊回禦書房下旨,派人連夜赴禹州將融王一家捉拿回京。
更讓皇帝焦急的是融王府有許多好東西,就是掘地三尺他也要將國庫填補一些。
直到皇帝走遠,太後才卸下強撐著的那口氣軟綿綿地靠在床頭,擔心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躲不過手足相殘……
空間中,沈澈將剝好的一把瓜子仁遞給藍洛洛,“洛洛你贏了,願賭服輸以後為夫保證聽你的話,絕不違背你的意願。”
藍洛洛接過瓜子仁全部送進嘴裏,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有人給剝瓜子真好,還是這樣吃著香。
“嗬嗬,不管哪種結果不都是你想要的嗎?虛偽!走去大皇子府轉轉,來一次京城咱們不能空著手回去。
之前秦將軍不是說大皇子同南疆人有往來嗎?咱們去探探虛實。”
沈澈當然沒意見,他現在就像被藍洛洛裝在衣兜裏的小掛件,媳婦兒去哪他在哪。
大皇子府就在離宮門不遠的玉帶街上,整條街是皇室貴族聚集地,皇子,公主,郡主的府邸都在這條街上。
兩人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一名男子從大皇子的書房中出來,書房內隻留大皇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