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看到這麵色發黑發黃,頭發紮著還冒青煙,翻著白眼,七竅流血的人,還能鎮定自若。
美妹是沒有,老婆婆也不見鳥。
我趴在地上,背上的老婆婆也沒有掉下來,掉下來一件破衣服,一雙破鞋子,還有個納鞋底閃著寒光的錐子。
靠!這回是問自己,老人家呢?心裏嘀咕著,身體卻難受的,做不出來反應,隻是自己的感官告訴自己,老人家也給雷劈了,而且好像劈沒了。
艱難的回過身來,卻看見不遠處躺著具燒焦的幹屍,我的神呀!從頭頂殘餘的幾縷白發,和那沒有幾十斤的體重估計,是那可憐的老婆婆無疑了。當時我還在想,都是自己惹的禍,讓老人家當了避雷針,這可咋整啊!雨在這會卻停了下來。我的身體開始冒汗,倒不是給雷劈的,是給這仗勢嚇著了。
燒焦的幹屍倒不可怕,怕的是怎麼給老人家的家人交待,我把老人家的遺體收拾好,擺到路邊,坐在一旁開始發呆。不一會竟然出了太陽,四下裏青竹碧樹,在陽光下清的發亮。看著方才雷劈的地方,有些裂痕的地麵上發光,我走過去一看是老婆婆的錐子,便也收到了老婆婆的衣物中,心想這避雷針好啊,雷都沒劈掉,卻也沒有往歪處想。
不一會,自己那車來了,大家一見這樣子,有人打電話報了警,有人叫了救護車,他們也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我都給雷劈了,也不逞強,想想到醫院也好。就這樣,還沒有回家,就進了縣醫院。
檢查結果,輕微灼傷,我也不知道,自己都聞到自己燒焦的味道了,不過也許是老婆婆的,自己的皮膚表麵還真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有些發黃、發臭、發硬,好像硬繭子,不過是燒的。七竅流血也沒事,那些地方毛細血管豐富,收到這樣的現世報,流流血也就止住了。本人經過驚世一雷劈,竟然無有大礙。
派出所也很快有了結果,熱心青年幫助老婆婆,結果雙雙遭雷劈了,老死少活,老人身份不明有待驗明。整個事件在小小縣城很快傳開,隻是不免讓人唏噓感歎,當然更多的是說我幸運,我心裏這個憋氣,幸運?你們來遭雷劈下看看,幸運!
醫院強烈要求住院觀察,我強烈要求回家,一再堅持下,隻好開了些消炎藥就逃離了醫院。我害怕,害怕針頭,再說沒事不快回家,從縣城到家還有段路呢,哪好都不如家舒服。到了家也不多講,吃了饞嘴臘肉,喝了自家釀的米酒,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就是噩夢連連,自己在夢裏又見到那老婆婆了,看見那老婆婆拿著錐子紮人。看著那老婆婆紮了人,布滿皺紋的臉衝著咱家媚笑,癟的嘴裏沒牙,耷拉的眼皮下,小眼珠亂轉。最讓我肉跳的就是,她還說話,說著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小夥子,找婆家沒有!”我的媽呀,這個老婆婆還真是頑強,難道她有個貌美如花的孫女?老人家就是絮叨,嘮嘮叨叨不知所謂,不過有句話很清楚,讓我半夜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叫了一聲四鄰皆驚。
“在你這小夥子身體裏也不錯啊,嘿嘿……嘿嘿……”老婆婆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