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宣在小小的攙扶下從閣樓上走了下來。
那雙眼睛帶著殺氣,令我有些坐立不安。
木宣身上這股該死的壓迫感是從學生時代就在我身上種下的。
有一次張宇惹到了她,這女人嘴上說不礙事,沒關係的,下一秒就抽出整張板凳狠狠的砸向張宇的腦門。
我咽了咽口水,可怕的氣場正在一步步向我靠近。
“行啊,幾年不見你這根爛木頭開竅了,居然敢脅迫小小姐幫你扯謊。不錯,居然把大家都騙了,長能耐了,真欣慰啊。”木宣滿臉寫著皮笑肉不笑。
“我......”
我剛想反駁,小小卻做出無奈的表情衝我說,“桐桐啊,姐姐盡力了,沒幫到你我很抱歉。”
“小小姐,你這演技不去當演員真可惜了。”我在心裏吐槽。
“說,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大家都弄過來,到底想幹什麼!”木宣一步橫跨在我麵前。
我看了看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頓時放棄了跟她正麵相衝的打算。
“我...我就想要一個她答案。”我小聲說。
木宣頓了頓,有些恍惚。
“那個答案對你來說真有那麼重要麼?”
我點點頭,“重要。我等了四年,才有勇氣去問那個答案。”
“是嗎?那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在警局裏等答案。”木宣說。
“這是個意外......”
“意外?我告訴你什麼才是意外,我跟張宇正在家吃晚飯,意外的接到了一個說你快被人打死了的電話,而我們匆匆趕到現場後,意外的發現這場意外的主人公居然意外的替一個女人出頭,又被意外的帶去了警局,而我們又意外的在這裏等了一個多小時,想要一個解釋,卻意外的等到了你嘴裏的意外。”
木宣每說一句都上前逼近一步,每一步都在擊潰我心裏堅守的防線。
“好了好了。”小小趕緊拉住了木宣,“別生氣了,當心孩子。”
“我沒有生氣,我隻是有些失望而已。”木宣冷冷的說。
我心裏一陣亂麻,氣都不敢多喘一句,我真怕我哪句話沒說對,這女人會從某個不知名的角度裏抽出一張板凳狠狠的砸在我的臉上。
小小拉了張椅子讓木宣坐下,張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又轉頭去找酒喝。
我坐在椅子上,頭也沒敢抬,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太愚蠢了、太糟糕了。
如果能重來,我寧願今晚我沒有踏進過wartbar。
安靜了會兒後,木宣消了大半氣,才冷冷說,“我給佳佳打電話時,她正和杜任凡的家人吃晚飯,聽到你被打的消息後,立馬趕了過來。當得知這一切都是個意外後,她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
“這就是你要的答案。”
木宣說著拿出手機遞給我。
“你要還有什麼問題,那就撥通這個電話,把該說的都說了,別像個小孩一樣搞這種無聊的把戲。大家都很忙,也隻會被你騙這一次。”
我看著手機,撥號頁麵童佳兩個字眼在我眼裏驟漸模糊。
“原來,什麼都沒說啊。”
我心裏緊緊吊著的那口氣忽然鬆掉了。
原來,真的是我想多了。
她隻是把我當成了認識了很久的普通朋友而已。
一個見了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久不見的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