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外出去了,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疫病嗎,有重大發現。”
語畢,阿桂不欲多言,賣起了關子。
“哦,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你,你,你就不好奇發現了什麼?”
阿桂震驚於流光的腦回路,完全不順著他的想法來。
“嗯,發現了什麼?”流光放下碗筷,好暇以待地望著阿桂。
阿桂侃侃而談,“告訴你也無妨,有人言,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可見書籍的重要性……”
說了很久卻始終沒有講到重點。
流光打斷他的話,之前怎麼沒發現他是個囉嗦的,“停,這兩者貌似沒有什麼必要的關聯。”
“當然有了,如果不是白大夫博覽群書,哪裏會發現千年前也有與之相似的病例。”
阿桂得意地昂了昂頭,現在雖不知結果如何,但好歹找到了突破點。
這病初時與感冒受涼無異,症狀差不多,所以多數病人並不當回事兒。
拖的時間長了,患者發現部分皮膚幹癟,甚至潰爛,才會來就醫。
至此,也隻當尋常疾病,開了藥交代患者按時服用,靜待病好。
但根據後續病人的反饋,藥物沒有療效,這才引起城內醫師的重視,恐怕是疑難雜症。
“所以是什麼病?”流光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阿桂,頗感無奈。
“《吞月鬆靜》中管它叫疏影,說什麼迷人心魄,致其形幻來著。”
阿桂接著說道:“症狀和書裏描述的別無二致,不隻是身體頹敗,得病的人都很癲狂,精神紊亂。”
雖然有關於疏影的傳說流傳下來,有醫者宛如神降,救了苦於惡疾的眾人,可惜歲月久遠,詳實不可考。
醫書也隻寫了個大概,並沒有具體治法。
白術就是為了僅存的一絲希望,去傳聞中的那一帶地區實地考察,以期得到線索。
“難不成是上古怪物,被壞蛋放逐到人間搗亂?”
流光腦子裏適時浮現出她的猜想。
“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就不該跟你說這些,唉,趕快收拾收拾睡覺。”
丟下這句話,阿桂利索地收拾完碗筷後,就回房休息了,徒留流光呆愣在原地。
疏影,沒聽說過,凡事有能人扛,白大夫醫人無數,這次肯定沒問題。
不卜廬裏有了流光的小居所,回房後她躺在軟乎乎的床榻上,摸著吃撐的肚子,想著這樣貌似也不錯,過好自己的日子比什麼都重要。
窗外烏雲遮住了月亮,淅瀝瀝的小雨落下,敲打在花草樹葉上。
和著雨聲,流光安然入睡,做了平生以來的第一次夢。
夢裏,她回到了原本的模樣,依附到了魈的身邊。
與其說是依附,不如說是窺視。
眼前狀況下,流光覺得此時的魈頗為疲累,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不待她細究,就被帶著跑起來了。
夢居然這麼真實,仿佛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