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

臧岐背後唰的一下冒出一身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顏雀安像炸毛的貓一樣,猛的抓住了臧岐的手臂,想直接帶著他遁逃。

正在此時,遠處又傳來了一聲清朗大笑,這聲音令人如見山間清風,觀鬆間明月。

“老馬頭,你怎麼這般小氣?”

一人一鬼停住了動作,悄悄抬頭向上看,隻見一白衣人從遠處掠來,輕飄飄的腳尖一點,恰巧落在兩人上方的雜草尖。不僅遮住了他們的視線,也遮住了那匹人頭馬的視線。

“你這老鬼竟然還沒魂飛魄散?”人頭馬聲音粗糙,罵罵咧咧:“老子就知道你這禍害地府都不收!!”

“怎麼?你很失望?”那人語氣中還帶著笑意,不緊不慢,和對方的表現形成了鮮明對比:“失望我也死不了哦。”

“我******”這句普普通通的話迎來了對方激烈的友好問候。

”別這麼激動。“白衣人有些敷衍的安慰了一下對方:“莫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而後又攤開手帶著笑意道:“你可跟我不一樣。“

”我是沒辦法體驗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了。”說完,他還故作遺憾的歎了口氣。

“*****,***,***”人頭馬的語言更加激烈熱情。

顏雀安看他們吵的歡,小心示意臧岐,怎麼辦?

臧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隨後他指了指那個白衣人的背影,拉過顏雀安的手在她的掌心寫下了一個字:鬼

指尖劃過的觸感讓她不自覺蜷縮了一下手指,差點沒能猜出來是什麼字。

臧岐的肌膚溫度不是很高,溫涼如玉,甚至因為霧氣遲遲未散更加冰涼一些,隻不過再涼哪裏比得上鬼呢?因此他的體溫在顏雀安的感知中總是熱的。

帶著鮮活的人氣。

那邊的兩位還在吵,但兩人非常有默契的誰也不先動手,隻是嘴上占占便宜。

“我不過是跟在你後麵來了罷了,何至於如此。”

“你**風老鬼,你要不要臉,老子在前麵打生打死,你在後麵撿漏?”

“怎麼這樣說,我隻不過是順道而已。”那人臉上驀然勾起一抹微微的笑,“唰”的一聲,展開了手上的折扇。

清風徐來,好似薄霧也被吹散了片刻,白衣人衣角微擺,隻看背影,也端的一副風流倜儻樣子。

人頭馬看著他這副樣子更加煩悶,暴躁的揚起前蹄,重重落到地上:“廢話少說,風老鬼,你要打便打,不打別擋路。”

“老子急著參加迎月會,沒時間和你打嘴仗!”

“誰和你打嘴仗,你沒時間,我便是閑人嗎?”那白衣人搖了搖頭,拿扇遮了半張臉,語氣中還帶了些無辜意味。

顏雀安在心底暗地偷笑,這倆位分明糾纏不少時間了,聽到白衣人的話後那人頭馬分明臉都快綠了。

偷笑過後又有些鬱悶,這倆一直不走也不是個事,而且……他們口中的迎月會是什麼?

臧岐臉上分明也帶著些許疑惑,他們隻是想上山拜師,怎麼橫生出這種事端。

難不成迎月會是考驗?

兩人偷偷瞅了瞅上麵飄著的白衣人和可怖的人頭馬,沉默了。

這種考驗會不會太看得起他們了。

在兩人思索的這片刻,上麵的兩位終於要離開了。

白衣人做了個請的動作,一動不動。人頭馬冷笑一聲,越過他往後看了一眼,但什麼都沒有說。

馬蹄聲噠噠的,發出重重的聲響,漸漸變弱。

“還是那麼急躁。”白衣人感歎般說了一句,左手甩袖帶起一陣微風,恰恰吹過一人一鬼藏身之處,隨後也縱身跟上,化作煙霧極速掠去。

躲在草叢裏的顏雀安和臧岐又稍等了一段時間,見確實沒人回返也無人經過後,才從坑裏爬出來。

此時,薄霧已散,天光乍明。

顏雀安環顧四周,驚疑發現那塊刻著迎月會三個字的石碑不見了。

而之前他們找不到的歸路竟然也有了蹤跡,就在他們身後,之前竟然半分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