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煩死了!這又是哪冒出來的瘋人!給我亂棍打出殿外!打出殿外!”袁紹揮揮手,這一晚他是真的很辛苦,強撐著睡意。結果,這個小兵就被打出去了,眾人也沒當回事,因為確實也不懂他說的是什麼,隻聽到他說自己會出布匹,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嘛!怎麼會有這種傻人!若是以大王當年的脾氣,殺了他也說不定。

隻有一個人,真把這些話聽進心裏,那就是許攸,許子遠。這個按照劇本本該在官渡之戰跳槽然後被搞死的人,活到了現在,不過,他的家人還是因為仗勢欺人還勒索平民而下了大獄,他最近也一直設法營救,不過因為家人犯罪這件事,袁紹似乎經常對他提出的建議有所輕慢,因為他的家人也就快把許攸咬出來了,按照趙國法度,咬出來那就是斬首示眾的大罪。鑒於此等情況,許攸偶爾會與荊州的一個在野同鄉有密信往來,但並不是總能成功,而且由於這是抓住就要砍頭的大罪,不逼到絕路他是絕對不會走這一步棋的。他也因此了解到楚國的發展情況,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器,他開始變得不像袁紹那麼自大。雖然沒有什麼實際證據,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得了的神力在幹涉著楚國的戰事和發展,所以趙國盛傳的,楚王陳登被妖魔附體這件事也可能是真的,不然怎麼會吐紅色活蟲,而且還能活到今天呢?還有,雖然他不知道能出布匹的機器,可是陳登出海這件事,一般的兵丁可不知道,就連袁紹也是最近剛剛得知,並不以為然。

許攸來到滿身是傷的小兵麵前,遞給他自己的手帕,然後又慢慢把他扶起來,結果他根本起不來,還吐了一口鮮血。這人看起來已經有三十多歲,頭發之中已經出現了一些白發。顯然這小子在軍中混得也不怎麼樣,看這幫兵丁下的死手,許攸就心裏有數了。

“哎,又是一個可憐人呐!不過我對你說的有點興趣,什麼機器會自動產生布匹?”許攸緩緩說道。

隻見已經隻剩下半口氣的小兵,瞪大了眼睛強撐著說了一句:“救我,我...我給你做!”然後就昏過去了。

本來許攸是自言自語,這一瞪眼睛把他嚇了一跳,不過這也更加能證明了他可能真的知道些什麼,否則也不會要死了還堅持在說。於是,許攸叫上隨從,用擔架把他抬回去,又命府中婢女,悉心照料。過了一段時間,他終於漸漸恢複了正常。

在意識清醒的一刹那,他還是在喊:“織布,織布...”

當他完全睜開眼睛,看到寬敞明亮的府邸,舒適的床榻,還有美麗溫柔的婢女,就斷斷續續地問:“這...是哪?誰救了我?”

“您醒啦!?我去稟告主人,這是許攸許大人的府邸!”婢女回答道。

“哦,有勞您了!”他客氣一句後,又輕輕地閉上眼睛,雖然傷口得到及時醫治,但傷的太重,還是有點發燒,剛剛還覺四肢冰冷,現在又熱得滿身是汗,身體又難以輕易動彈,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許攸聞訊急忙趕來,看見床上的小兵確實已經恢複了神誌,內心大喜過望,趕忙將藥湯端過來親自喂藥。

許久,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睜開眼睛以後,看到了許攸,便問道:“是許將軍?”

“咳!什麼將軍,言不聽計不從,手底下那百十號親衛都給我撤了,算個屁的將軍,如蒙不棄,就叫我子遠吧。”許攸聳了聳肩,兩手一攤。

“子遠兄,我叫張有誌,是未來的人,不屬於你們這個時代,我是因為家裏織布廠的一次事故穿越至此,嗯,這樣說你能理解嗎?”小兵說道。

“哎呀,我還以為救了一根救命稻草,誰知道隻是個瘋子,哎,真是白白耗費我一番心血,你說你被妖魔附體了我還能聽一會,哈哈,罷了罷了,好了就走吧。”許攸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