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子兼,我,我該怎麼辦啊?”顧嘉芯帶著哭腔抬起頭,她當著周子兼的麵挽起褲腳,隻見那白皙的小腿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痕,卻不見血液滲出,更令人感到恐懼的是,一根細小的嫩芽從那傷口裏冒出來,就好像她的血肉正是它最佳的養分。
周子兼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阿……阿旬,你嫂嫂她、她被那變異植物寄生了!”周子兼顫抖著喊開車的弟弟,他六神無主,隻感覺前路無望。
顧嘉蕊也震驚地抬起頭,身體不受控製地往門邊縮了縮。
周子旬聽到哥哥這一聲喊,差點踩了刹車,又怕身後有追兵,他不得不穩住心態,強迫自己用冷靜的聲音回應哥哥:“哥,嫂子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奇、奇怪,她好像沒事。”周子兼三人齊齊盯著傷口處,眼睛一眨不敢眨,然而等了半天,隻見傷口雖有些紅腫,卻沒其他變化,那嫩芽也隻是安靜地待在那裏,沒有像之前那樣快速長成枝條。
旁邊的顧嘉蕊終於從這短短時間的一大堆衝擊中緩過來,她思索了一下,出聲道:“會不會那變異植物有著距離限製,姐姐腿上的芽和它的本體間距離太遠,所以才沒有發作?”
沒有更好的說法,幾人暫時都認可了顧嘉蕊的觀點。
周子兼試圖用手把嫩芽挖出來,可這嫩芽看似小小一個,實則根係盤結,每一條細根都緊緊抓著顧嘉芯的血肉,周子兼適才輕輕一拽,顧嘉芯便疼得慘叫一聲。
“用刀挖?”周子旬一邊開車一邊出主意。
“不、不行,我能感覺到,它和我建立了某種聯係,就好像,”顧嘉芯慌忙搖了搖頭,頓了頓,才繼續說,“就好像它已經是我的一部分了!如果它離開我,我也會死的!”
周子兼一聽,連忙把手收回來,不敢再碰那嫩芽,生怕愛妻當著他的麵再出什麼意外。
“先別碰它,等會兒我們再想想辦法。”周子旬做出決定。
“可是,這件事要是讓禾姐知道就完蛋了,”顧嘉芯微微顫抖,“禾姐不會允許有任何變數待在她的隊伍裏,你們忘了嗎,之前……”
“是啊,這可怎麼辦,”周子兼一下急得團團轉,緊緊握住顧嘉芯的手,“不行,芯芯,我不能失去你!”
“阿旬,你想想辦法,救救你嫂子,她、她現在根本還意識清醒,還沒有變異啊!”
周子旬很想斥責他們幾句:要不是你們貪心那點物資,何至於出現現在這種狀況?
可他從後視鏡裏看到紅了眼眶的哥哥,眼中帶著期許的嫂子和嘉蕊,最終還是無法狠下心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
事已至此,好好想想對策才最要緊。
然而不待他想出什麼對策,前麵的隊伍忽然停了。
車上的對講機裏傳來禾芝的聲音:“前麵有人,那邊還有座屋子,我們下去打探打探情況。”
驟然聽到禾芝的聲音,周子旬繃緊了後背,雖然明知禾芝看不見,但依然緊張不已,後座的三人也坐直身子,不敢出聲。
在車上靜等了一會兒,見禾芝和陳金鳳聊完走回來,大家都下了車,已經有人好奇地往他們這邊看過來,四人也不好一直呆在車上惹人懷疑,於是周子旬三人分作三個方向,把顧嘉芯圍在中間,慢慢靠近人群。
好在顧嘉芯穿的是長褲,還能遮擋一二,她的手用力抓著周子兼,嘴唇發白。
四人安靜待在一處,有人來搭話也被周子旬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直到聽禾芝說完原地休整的計劃後,他忽然靈光一閃,終於想到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