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催生(1 / 2)

三年一屆的大選即將開始,皇城外秀女來朝。大選之前,紫禁城內,若常在死亡的流言還在私下蔓延之時,童常在也即將臨盆。童常在一旦產下皇室血脈,便可在九月後的中秋佳節封為嬪,童常在一手遮天的日子指日可待,此時宮內一片寧靜,但看似太平的紫禁城內幾股力量早已暗暗湧動,危機四伏。初夏時節,午後,儲秀宮。皇後早已聚集了眾位妃嬪,一起談論曆史,古訓,古代典籍。雖是茶餘飯後的談論曆史,但是各個宮房的妃嬪早已在儲秀宮內,爭奇鬥豔,平時裝傻充愣的一個個卻都成了曆史典典故、知識的能手,一場閑聊演變成一場無休止的的論辯。就連多年隱居的龜太嬪都移駕儲秀宮內,摻和到這無邊無際的爭鬥中。一片口舌紛亂中,早已把高高在上的皇後忘得一幹二淨。皇後一個人端坐在位子上,凝視著,台下的妃嬪本還彬彬有禮的談論,最後卻也化作爭風吃醋的嘴臉,一個個爭的麵紅耳赤。就在此時,門外童常在到來的通報猶如一聲炸雷,讓嘈雜的儲秀宮頓時安警。紫袍羽冠,聲如百靈,若隻看著俯首的身段,哪裏有身懷六甲的痕跡。皇後淡然掃了一眼美人低顏,心似蒙塵,再怎麼美的人,肚子裏懷有龍種,也就是自己的敵人了。“皇後娘娘好興致,自己口才拙劣,輸了太多,就舉辦曆史論辯,您恐怕忘了,皇上最反感**妄議前朝了。”童常在緩緩走上前,在皇後明確毫無恭敬之禮。“本宮隻是為了消遣時間,讓大家談論曆史典籍,大家興致濃鬱才會如此熱鬧,何來幹擾前朝呢?”“是嗎?皇後也許忘記了若常在是怎麼死的了,話說得太多,總會遭報應。”童常在絲毫沒有示弱,而且與皇後對峙起來。“你一個小小常在,居然對本宮指手畫腳,好大的膽子?”皇後按耐不住嗬斥道。“是又如何?是皇後認為我鈕祜祿童石不配,還是您已經人老認輸。”童常在說罷便轉過身去,擋住皇後的視線,對著台下還未反應過來的妃嬪說道,“各位姐姐妹妹為了一點點爭執又是何必,曆史總歸是人寫的,現在發生的是誰的曆史你們分不清楚又何談過去呢?”童常在輕撫著隆起的肚子,笑道:“身在**就是母憑子貴,這才是我們的命,曆史知道的再多又何如?龜太嬪,您在宮裏時間最久,您應該最清楚吧。”本就膝下無子的龜太嬪,又被當朝的紅人童常在諷刺一番,黯然離去。童常在為了顯示自己那微薄的一點點曆史知識,又賣弄起三國時期曹操和劉備爭蹴鞠、隋朝修建大運河和劉邦項羽之爭的故事,雖然說得淺薄且漏洞百出,但是此時宮內的每一個早就無心追問她究竟說了什麼,而是在猜測他的話外音又在暗示些什麼。話還未說完,皇後終於從童常在背後走上前來,“童常在胡言亂語,難免讓腹中胎兒聽見不幹淨的東西,跪安吧。”童常在剛想反駁,永壽宮的彤妃便立即出來解圍,“妹妹身懷龍胎當然要多多注意膳食,本宮今天剛好讓禦膳房多準備了飯菜,不如童常在與本宮一起用膳吧。”隨同的還有擷芳殿的王姑姑和敏嬤嬤。王姑姑和敏嬤嬤向來私交要好,且遠離**爭鬥,常常出入永壽宮,倒是童常在卻是第一回來永壽宮一起進晚膳。“妹妹懷孕不宜飲酒,上楊梅湯吧”,彤妃話音未落童常在便說道:“喝點酒倒也無大礙,最重要的是看和什麼人喝。”彤妃聽罷倒也沒有分辯,立即叫人備上了酒。飯席中,彤妃洞悉到童常在雙手拇指指甲有脫離潰爛的跡象,加上她麵色無光,皮膚發黑,便已知曉童常在的胎撐不過九個月,更有隨時滑胎的危險。倒是身邊的王姑姑和敏嬤嬤一直替童常在斟酒,早已忘了她還是個懷著胎兒的婦人。晚膳後,彤妃命敏嬤嬤隨同送常在回宮。童常在回宮路上,便腹痛不止,回到延禧宮之後童常在便立即召見陳禦醫,陳禦醫也發覺常在有滑台的跡象,如實向童常在稟明。童常在氣喘籲籲的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我肚子裏的孩子?”“催生。”陳禦醫是童常在的老鄉,與童常在關係密切,且熟知常在的身體情況,及時的備好了催生的器物後,便開始為童常在接生。“陳王可,如果你不能幫本宮保住龍胎,本宮讓你陪葬!”。敏嬤嬤跪下,隻看得見露在屏風後的玉足。卻見露在外一半的小腿,柔滑修長白皙,那是童常在的美足!。可是耳邊不時傳來生產時的陣痛呼喊,也便不足為奇,畢竟女人生孩子時候都是這般。**之中,能足月生產已是少之又少,十月懷胎,一入人間便夭折的阿哥,格格更是不在少數。再大膽往裏麵看去,敏嬤嬤登時嚇得驚慌失色,這哪裏還是童常在的玉足!足足大了露在外麵的一半,那雙腿已經浮腫!“小主,忍住!”。“我接生三十年,還從未見過小主這麼奇怪的胎位。”“嬤嬤,小主從申時到現在一直陣痛,現在該怎麼辦啊。”童常在身邊的丫頭寶禪舊貨市場。過了許久,“哎呀,敏嬤嬤,你怎麼還在這裏啊。”寶禪大汗淋漓,端了滿滿的一盆血水出來。“小主怎麼樣了?”敏嬤嬤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語帶哭意。敏嬤嬤愣了一會,被屏風內傳出來的陣痛聲驚醒。“寶禪,我幫你啊。”敏嬤嬤忙接過寶禪手中的熱水。“你也累了幾個時辰了,衣服都濕透了,這裏有我你放心吧。”。寶禪愣愣的看著端著熱水進入屏風內的敏嬤嬤。“陳王可!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童常在掙紮著抓住陳禦醫的衣袖,怒道,“我讓你陪葬,並不是稀罕你這條爛命!”。“小主,若是下官沒有這個本事,就沒有人有這個本事了。”陳王可冷靜如常,隻是已經被浸濕的衣袖隱隱的有紅色的痕跡,終於手被放開。“小主,您要忍住!”敏嬤嬤擦掉童常在滾落的滾燙的淚,她的手已經承受不住這個重量了。“小主,奴婢看見了,小主用力啊。”接著一聲啼哭,這一切仿佛都注定,中秋過後,童常在即將封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