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掉頭就走,我還沒來得及問他要我等他有何事,他就像是一陣風,迅速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他總是這樣,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做好準備的時候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就像是一出寫好的劇本,卻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我知道他是未來的雍正爺,正因為如此,我並不打算與他有何牽扯。
四阿哥的囑咐我一直放在心裏,隻是,我改不掉亂跑的毛病,所以隻在附近轉一轉。
這個天,還是可以看到一些花兒。
我把大衣脫下,把摘下的花兒全部放到大衣的帽子裏。采下一朵豔麗的海棠花,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花兒不配你,若茜。”
我回頭一看是胤禩,他一身的戎裝,跳下馬來,接過我手裏的花朵,把它們如數家珍的看一遍,最後倒進他從腰間抽出的素色編織袋。
我心裏很甜蜜,柔聲問他:“收獲如何?”
“我不敵四哥,自然是輸在他們手下,不過,千金難買你歡顏。”他眼神熠熠,伸手把我鬢角的碎發撫到一邊。
我的心如同小鹿亂撞,也伸手把另外鬢角的碎發捋到耳後。
他伸手接過已經沒有花朵的大衣,親自披到我的肩上,溫柔的係上蝴蝶結。
“你說,海棠花不配我,那什麼花才配得上我?”我斜著臉頰詢問。
他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讓我無法直視他溫暖的眼眸。
“曇花。”他說。
我的腦海裏閃過潔白的曇花的身影,還有她刹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恒的花語。
他總是讓我如此感動,他大度,謙和,善良,這讓我如何不愛他?
我並沒有告訴他四阿哥剛剛來過的事情,他坐在馬背上向我伸手,我想,此時的我,微笑是最真實的。
我伸出手,安穩的在他的懷裏。
他揚起馬鞭,達達的馬蹄聲在這樹林裏響起,向著更遠處奮進奔去。我們不能走得太遠,也不能離開太久,但是這短暫的幸福,卻讓我銘記一輩子。
夜裏,另外一個丫鬟點上了燈,帳篷裏逐漸明亮起來。
下午受傷的丫頭見我回來,忙的起身給我請安。
我按下她說:“你身上有傷,不便行禮,你我之間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好好養傷,今日見到四阿哥的事情就不要對外亂說了。”
她點點頭答應,臉頰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我讓丫鬟給她挪了一個地方休息,我這個人有怪癖,既然是在外居住,自然是不喜歡和別人同住。當然,華怡是一個例外。
隻是,我到現在都沒有見到華怡,我有些擔心她。
我吩咐丫頭們把我的熱水準備好,待我找到華怡時回來沐浴淨身。
剛出帳篷,一個黑影竄過來捂住我的口鼻。
我欲掙紮,仿佛是看透了我的企圖,冰冷冷的聲音道:“不要說話。”
我聽得出來,是四阿哥的聲音,但是我並不準備乖乖就範。我伸出右手,迅速從頭上抽出簪子,朝著他的手背刺去。他吃痛,陡然放開我,我差一點摔到地上。
我站在他的麵前,從其他帳篷投過來的微光投射在他雕刻般的五官上,上麵寫明了生人勿近。
我擔心華怡,根本不想和四阿哥糾纏。
他拽住我的手腕不鬆,然後停頓了幾秒,力道頓時加重,似乎是要把我的手腕捏碎。我可以感受到手腕上玉石的冰冷,還有他手掌心傳來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