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您幫我把這些交給他。”南淺看了眼監獄大門,苦笑著將東西遞在獄警手裏。
對於她的到來獄警已經習以為常,“嗯”了聲便接過東西送了進去。
看著“第二男子監獄”幾個大字她不由地濕了眼眶,心髒揪著疼,是委屈也是無奈。
無論別人怎麼說怎麼看,她都相信那個愛她嗬護她的爸爸不是那種為了牟利不擇手段的人,她隻是想見見爸爸,可這麼簡單的願望還是無法成真。
“嗚……”
她緩緩蹲下身子,忍了六年再也不想忍了,她放聲哭了出來,仿佛是在發泄著某種情緒。
“他總有一天會願意的。”磁性男聲落下的同時,一把傘舉在了南淺頭頂上空。
南淺抬頭看了眼,淚眼朦朧中隱約看見了男人立體俊俏的五官,他一米八的大個,正午日頭正盛,陽光噴灑在他周身,刺眼奪目又帶著神明般的神秘。
望著眼前的人,曾經逆光中的少年再次闖入腦,心口道無盡的蒼涼。
她咬了咬唇,哽咽著問:“你……怎麼在這?”
陸之堯的到來在她意料之外,畢竟這裏她沒告訴過外人。
陸之堯眸色微晃,苦笑一下,將南淺撈起來,看了眼監獄大門才悠悠回應:“就當我是來贖罪吧。”
他也是前兩天才打聽到南錚所在的監獄,也知道今天是探視日,他是刻意跟著南淺來的。
他也想見見那個嗬護疼愛過他十幾的南叔,他想贖罪,他想……說聲對不起……
贖罪?
這兩個字如同利刃刺進南淺心窩,她自己也不知那種感覺是痛還是慚愧。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道德綁架了,說到底欠南家的是陸濤,不是陸之堯,他從來都不欠她什麼的。
“陸之堯……”她喊出這三個字舌頭就已經沉重到動不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此刻心底的感受。
見她欲言又止,陸之堯大抵還是能猜出她想說什麼,他沒追問,隻寵溺的勾了勾唇。
又將傘朝她靠近些:“女孩子愛漂亮,別曬黑了,回家吧。”
說完沒給南淺反應的機會便將人圈在臂彎裏邁開了步子。
“蠢貨,這種天出門不知道撐傘嗎?曬死算誰的?”
往惜記憶闖入腦海,仿佛回到了那年的夏天。
那天班裏組織郊遊,她紫外線過敏手臂脖子都破了皮,陸之堯一邊貼心撐著傘一邊罵她笨。
那天也是這樣烈的日頭,也是這樣的遮陽傘,他的身影也是一樣的挺拔傲岸。
望著烈日下前行的倒影,南淺唇角掠過淺淺弧度,她沒敢看陸之堯,怕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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