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驕傲,初中三年一個人變化很大呢。”
“謝謝,我知道。”
漣漓抿著唇對他點了點頭,雙手握在身前。
何沐陽看著隨她動作晃晃悠悠的馬尾,有種上去拽拽的衝動。
他那樣想,就那樣做了。
何沐陽噙著笑走過去,然後在她疑惑地的眼神裏,拽了拽她腦後的馬尾。
少年相對高大的身影把這小孩籠罩起來。
她甩頭讓自己的馬尾逃離,然後抿著唇氣鼓鼓道:“你拽疼我了!”
還真是小孩兒。
何沐陽忍不住笑出聲,然後說:“妹妹,我叫何沐陽,嗯……何不沐浴陽光的何沐陽,認識這幾個字嗎?”
“你煩人!”
這調侃對於一個跳級來的小丫頭是羞辱,小姑娘氣紅了臉,輕飄飄一拳砸在他小臂上。
何沐陽笑得更大聲,拍了拍她腦袋,說:“這種私人學校裏人多”狗雜……
何沐陽差點就說了髒話,瞬間改口。
“你這麼小、又這麼可愛,說不定會受委屈。”
“有事來初三一班找我啊,妹妹!”
“我先回班裏了,白白。”
少年拿著一遝A4紙走了。
回到教室後,祁寧隨口問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副學委都回來好久了,劉平澤都睡完一大覺了。
妹妹這麼小,在一群大孩子裏很容易吃虧,祁寧不得不提起心。
“委員長讓我留下一會兒,讓我不要驕傲之類的。”漣漓坐在位子上,避重就輕地和哥哥彙報。
祁寧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
每次月考後,都有一次學委之間的成績總結會,何沐陽和漣漓都有或多或少的接觸,後來還通過學校總群加了聯係方式,沒事也會聊聊天。
時間緩慢地流逝著。
夜裏,漣漓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說:“係統,我不想再上學了。”
她已經上了好幾個世界的重複課程了。
不僅每天要被學校製度約束,還要被迫聽那些小孩子的課。
係統本想不好意思一笑,可是想起來他要端著自己的B格,於是道:
【這是主線發展的必要準備,不接受辯駁。】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
【我有說過,祁家是大家族,祁晉是長子,祁寧是明麵上的長孫,未來遺產的主要受益人。】
【我們的加入讓時間線出現錯亂,明日家宴上,有人會說出祁安差點被打掉的事情,祁安怒極下將祁寧養子的身份脫口而出,導致祁寧被有心人針對。】
【任務1-2:阻止祁寧身份的揭露.】
這是個很簡單的任務,隻要她不將那事實脫口而出就行。係統想著,覺得自己非常體諒自己宿主。
漣漓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示意聽到了。
【宿主,這個任務炒雞簡單哦……】
床上的人已經開始了美夢。
係統無語片刻,抬手把被子扔在她身上。
次日,天氣大好。
這個家裏卻乒乓作響,人人手忙腳亂。
祁寧拿來毛巾和一盆涼水;祁晉把兒子推開,拎來一瓶酒精和棉布;餘青則直接把醫生拽了過來。
顯而易見,他們的祁安生病了。
醫生說,隻是發燒而已,吃些藥就好了。
可是這家人偏不聽,非要讓他細看看。
最後醫生開出幾服寧神藥,脫離了那男人的魔爪和女人連環催命問。
看著把自己送出門口的小少年,醫生重重歎了口氣。
可算有個正常家屬。
祁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抱歉醫生,我爸媽他們隻是太擔心而已了。”
“沒事沒事。”醫生拍了拍胸口,雙腿哆嗦下了樓梯。
那孩兒他媽直接飆車把自己接過來,自己小命沒交代在大學考試上,差點交代在路上。
祁寧轉身回了家,坐在床邊,看著滿臉病態紅的妹妹,拿下她額頭的毛巾,涮了涮,擰得半幹後又放上去。
少年眉間是去不掉的憂愁。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會是因為自己的影響嗎?
祁寧垂眸看著自己掛著水珠的手,心口好像有莫名的情緒絲絲繞繞纏在一起,堵在裏麵。
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