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動花橋美花眷,眷眷嬌顏比天仙。包子皇後做正宮,奈何皇上日日逛青,樓。”
我聽到這首小曲兒的時候,正坐在漪動橋不遠的地方磕完了手裏最後一粒瓜子,沒錯,我就是那個包子皇後,小曲兒裏日日逛青,樓皇上的正宮娘娘......
要說起怎麼落得這般田地,那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就要從我那個不靠譜的敗家哥哥說起。
在梁國的版圖裏,我爹的肆州也算是雄霸一方,記得小的時候說及九原王,別人都是要豎大拇指的,我爹戰功累累,皇上看重,每年封賞的東西都堆滿了屋子,後來又有了哥哥,又有了我。
本來,小的時候我們同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關係還是不錯的,尤其是我哥哥慕小白,那可真是是跟皇上光著屁股長大的,結果這廝越大越不靠譜,後來為了柔然的一個美人,他娘的居然改旗易幟了!
我爹氣得差點兒沒背過去,我那哥哥聲淚俱下地給我寫了一封信,講了江山美人之間他老人家是如何無奈,又說讓我好好照顧爹,下輩子願意給我當奴才使喚。我麵無表情地看完信,就扔進油燈裏點了,娘親的,要是有下輩子,慕小白,老娘非閹,了你不可!
就是因為這件事,九原王府一下子沒有往昔那麼風光了,父王就隻有哥哥這麼一個兒子,一夜之間,他仿佛也老了很多。
後來,太子“不計前嫌”,指名要我做他的太子妃,當時我以為是墨夷錯顧及當年一起長大的情分,不願意讓我父王為難,很是感激涕零,就差給他磕三個響頭了。
事實證明,天底下不會存在“不計前嫌”的好人的,自打我嫁給他之後,這廝就變著法的羞辱我,我同他說十句話,他也就回我一句,讓我很是下不來台。至於他那些妾室......我現在加上腳趾頭都不夠數的......
不過要說他日日逛青,樓著實是有一些冤枉他了,畢竟我好歹也是王府出身,性情脾氣還是有一些的。有些時候墨夷錯把我惹急了,我才不顧及他是不是皇上,撲上去就是一陣手抓腳踹,墨夷錯吃虧就吃在小時候之乎者也的書讀多了,不跑也不知道還手,隻是防守著我,誠然他的力氣大一些,但是也敵不過我胡攪蠻纏,每次動手,他的臉上都是要掛了彩的,也隻有恨恨地罵我“潑婦”的份兒。
這家夥從小就好麵子,臉上掛了彩就推說身體不舒服不肯上朝,還叫人放出話來說是皇上其實去煙花柳巷快活去了,以為這樣就能搞得我沒麵子,對於他這種行為,我也隻能報之一笑,閑著的時候多嗑幾個瓜子罷了。
其實小的時候我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我叫慕媯,父王說我的名字是跟一個叫息媯的美人一樣的,他希望我也是個小美人。結果我那哥哥心裏很是不平衡,就問父王他為什麼叫小白,父王其實完全可以說春秋時的霸王就叫小白,滿足哥哥一顆爭強好勝的小心髒的,結果當時父王哈哈一笑:“因為你生下來的時候,長得挺白的,就叫小白了......”
......
我記得很是清楚,哥哥因為這件事,鬱悶了好一陣子......直到墨夷錯的出現,他把我的名字錯聽成了“烏龜”,還一臉無辜的問怎麼好端端一個女孩子就叫烏龜了呢?哥哥這才覺得“小白”這個名字也是不錯的......
墨夷錯一直同哥哥關係很好,所以對我也很是待見,每次到了皇宮,都拿出許多我在肆州見都沒見過的好吃的給我吃,直到十六歲那年,哥哥帶兵攻打柔然,打了三個月,結果把自己打成了柔然的女婿......我就好長時間也沒有再見過墨夷錯。
父王因為這件事生了一場大病,當時的皇上念在父王戰功累累的份兒上也沒有多追究,隻是我們都知道,九原王府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所謂牆倒眾人推,緊跟著各種告發父王的折子層出不窮,直到墨夷錯娶了我做太子妃,這件事情才總算消停下來。結果成親的當晚,墨夷錯就跟我說了一句話:“你哥哥欠下梁國的,你就等著用一輩子還完吧。”
我自然是生氣,所以成親當晚就讓他的臉上掛了彩......
其實,我一直覺得墨夷錯也忒是笨,他整我有千萬種法子,比如置我老爹個罪,比如把我指婚給個醜八怪,再比如,直接把我賣進青,樓裏,任是哪一種都能寫出一卷蕩氣回腸的的話本,把我的悲苦一下子甩出好幾條街去。
偏偏,他腦子就是轉不過彎來,就是你天天換小妾怎樣?就是你真的天天逛青,樓又怎麼樣?反過來說,隻能更襯托出我這個正宮做的穩!“唉。”我歎了口氣,吹著口哨搖晃著腦袋就“擺駕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