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看著少年郎遠去的身影,軍無功的眼神又不禁流露出一股疲憊之感,他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深知如今的大周,看似僅失一城,可北舟城鎮守的是北門關,如此一來,北方局麵必定轉為被動。
加上可能騷動的內亂,他真的有心無力去應對,況且皇上的消息未知,他絕不能輕信這個少年。
“來人,將筆墨紙硯拿來。”如今北方局麵已經被動,東南西三方要想穩固下來,他終究必須麵對那人。
……
離開軍中大帳的徐墨安,尋找到一個山洞,準備在此休息一夜。
聚木升火,將衣服曬在一旁,赤裸的上身暴露出神秘之感,背部的的圖案若隱若現,看不出是什麼,而胸口心處有七顆紅痣。
徐墨安摸了摸心口道,“此物如此強大,連軍無功都沒看透,我一定要弄清它的來曆。”
這七顆紅痣便是他敢孤身進入軍中的倚仗,唯一的缺點便是時好時壞,今天他算是賭對了。
“不就是一把破劍嗎,他幹嘛那麼緊張?”無聊的徐墨安靠在石頭旁,看著被雲遮住而越來越暗的月亮,不禁發起呆來。
徐墨安不斷地往火堆加上木頭,火勢燃得更猛,劈裏啪啦的火花是他此時唯一的溫暖。
火花的溫熱映到臉上,看著搖曳不斷的火花中有忽大忽小的光暈,慢慢地使他眼神開始迷離起來…
兩年前,我突然感到頭疼欲裂,忍著疼痛費了好大的力氣睜開眼睛,話到嘴邊卻又眼前一黑,隻聽到旁邊有聲音在喊:黑姨快來,他醒了醒了…
後來當我醒來時,隻記得有一婦人坐在一旁,她在做著編織活,一個一個竹籃在她旁邊擺著。
看到我醒了,她慢慢靠近,輕輕問道:“小夥子,這次還要給你的頭上來一下嗎?”
哪一次???
我心中不禁納悶道,我說頭怎麼這麼疼,都特麼你打的?
她說我上個月昏迷在了黑鎮山裏的小河邊,問我是哪的人?今年多大了?怎麼倒在那裏的?
我搖了搖頭,完全回答不上來,就這樣在半睡半醒之間又躺了好幾天。
漸漸地,我完全恢複了,但是一去回想以前的事,我的頭疼就開始發作。隻好不再去想,與婦人相處交流,我才慢慢了解到,這個地方叫黑鎮。
她讓我叫她黑姨,她的女兒叫小小,這個鎮子每家每戶都有一個癔症人,也就是精神病人。而小小就是她們家的那個不幸之人,黑姨的丈夫去世得早,這個家隻剩她在苦苦支撐。
而本該離開這裏的我,在知道這些後,也選擇了留下。我開始每天幫著鎮裏唯一會看病的老頭采摘普通藥材和茶葉,將得來的工錢交給黑姨補貼家用後,會在下午去打魚來準備晚飯。
平靜普通的日子慢慢流逝,而她們的陪伴讓我拾起久違的溫暖,但這陪伴卻僅持續了一年半之少。
半年前的一個下午,我照常去河邊捕魚,就在我把捕到的幾條魚高高興興地裝入籃子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就隻一下,那聲已越來越響,我不得不俯下身子查看。
“守城衛軍?壞了,這是村子的方向。”
等我回過神時,前方的衛軍已經跑遠了,我顧不上魚了,拚命追在後麵,鞋子因為腳上的泥巴滑到腳踝導致我摔了一跤,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那個沒來由的頭疼讓我暈了過去。
蘇醒後已是黑夜,四處都是蛙叫,幾隻螢火蟲是黑夜裏除了月光唯一的光源,我的那份孤獨又回來了,我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拖著狼狽身子回到鎮上,看到四處都是火光,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因為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今天中午給我工錢的老頭,他的頭顱和身子分隔兩地,大片的血液在地上凝固變黑,就好像暴雨時的深夜,隻有月亮看得到這一切。
我終於來到了黑姨的房子前,我知道這是本就發生的,可我怎麼在顫抖?我是在不舍嗎?不,我認為我在害怕,我跪下來朝家門的方向磕頭,磕著磕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是一樣虛偽。
“認識不過兩年,徐墨安你在裝什麼情深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