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安皺了皺眉,退後一步,猛地抽出從潘班院子裏帶出來的長劍,直直的劈在酒桌上。
“啪”
酒桌一分為二,小二聽到這動靜,癱坐在地上,褲子瞬間濕了,一瞬間頭暈目眩,矮子的血水也被這液體衝洗開來,好像一副血紅色的水墨風畫作。
“小兄弟別激動,這小二剛來的。有什麼要求我來給公子安排。”一老頭急急忙忙從樓上跑下,嘴唇上的兩撇胡須一上一下的。
看到來人,徐墨安收起長劍,平靜問道。“先生是店老板嗎?”
老頭走到徐墨安麵前,似笑非笑,背著手說道,
“在下姓孫,是迎春樓的店掌櫃,我們老板娘不在,在下可為小兄弟答疑解惑。”
徐墨安搖了搖頭,“孫掌櫃,我說了,我要見你們老板娘。”
“小兄弟,老板娘不在,你是聽不明白還是要明擺著跟我迎春樓對著幹?”孫掌櫃的臉不禁拉了下來,冷冷道。
徐墨安不再多說,再次抽出長劍,橫立身前,擺明意思。
孫掌櫃後退兩步,背在身後的手指一勾,五六名守衛便圍了上來,煞有劍拔弩張之勢。
徐墨安不動聲色,他在等一個聲音。
“老孫。”
就是這個聲音,徐墨安心頭一喜,看向二樓。
那道輕飄飄的女聲從二樓傳出,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動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仿佛有種魔力,讓人如沐春風,等等便等等吧。
“你帶這位公子來春字房。”
孫掌櫃轉身對著聲音的出處,恭敬地彎下腰,應了一聲,
“是。”
孫掌櫃直起身,甩了甩手,示意守衛退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徐墨安。
徐墨安收回長劍,伸出右手,擺出一個手勢,說道,“孫掌櫃,請帶路吧。”
“公子這邊請。”
徐墨安路過剛剛那紅衣女子身旁,停下腳步,輕輕說道,“死亡之舞,平日裏更喜歡普通人。”
隨後繼續大步跟上。
待走到春字房前,徐墨安沒有著急進去,他一路上注意到,那羊公子進入的雅間,門上可沒寫“夏”“秋”“冬”之類的字樣,孫掌櫃對自己的態度也有些不同,難道這春字房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公子,請進吧。”
“孫掌櫃,這春字房可有什麼來曆?”
孫掌櫃微微笑道,“老板娘就在裏麵,公子還是自己去問吧。”
徐墨安推開門,最先看到的就是這牆上四周都是春宮圖,此刻終於明白了孫掌櫃對自己態度大轉的原因。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盡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離開牆壁,快步走到茶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噔~”
一道琴聲響起,徐墨安看向前方,隻見一個長發女子隔著薄薄的青紗,微微俯身,玉手輕挑銀弦。
彈著彈著,四周的春宮圖仿佛活了起來,氣氛越發曖昧,徐墨安隻好閉上雙眼,灌了一口茶水,如聖人一般打起了坐。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終於結束。
“呼~”
徐墨安睜開眼睛,四周已回歸平靜,不再是春宮圖。他深深呼出一口氣,想給自己倒一杯茶水,才發現早已被自己喝幹,隻好苦笑著搖搖頭。
一名絕色女子從青紗後走出,衣衫如雪,廣袖飛舉,眉目清澈似秋水,嬌靨白皙如凝脂,通身像有淡淡光華,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香。
她輕輕地坐到徐墨安對麵,自顧自的研起茶來,憑空一提,一壺熱水便出現在她手裏,溫杯、投茶、潤茶、衝茶、出湯、分茶,幾個步驟下來,兩杯新鮮的熱茶便在桌麵上擺好了。
“公子不該自我介紹一下嗎?”
女子輕輕地問道,口中吐出的話都帶有絲絲香氣。
徐墨安拿起茶,吹了一口,輕輕一抿,微微笑道,“美女泡茶,鮮如國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