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後的戲,其實傳教士是你扮演的,由於麵具的緣故,無法通過臉來判斷,傳教士的衣服極其好換,你殺害了李俊鵬,先是幫他穿上了戲服,雖然難換,但時間充裕,足夠你換好上半身,下半身因為時間不夠而沒換,隨後,你扮演傳教士從門中走出。
“戲演完後,戲服放回原處,用鑰匙鎖上門,放回去,裏麵有著機關,隻要門被拉開,細繩繞過房梁會斷,另一頭的橡皮筋帶動匕首砸破窗戶,掉入門外的下水道裏。匕首,後麵我也派人找到了,可能你太過自信,連戲服上和匕首的指紋也沒有清理,因為你已經決定今天晚上幹完最後一件事之後,就去國外,你的托福雅思成績不錯,足夠可以考上一個大學,到時候,戶籍換成外國,永遠不回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不是麼?
“我知道你轉學到了班上,班上人疏遠你。你渴望呐喊,從‘icecream’可以看出,你真正想表達的意思是‘iscream’,你想要證明自己,但是,太過了,你,現在必須說清楚,其他人死因我知道,無非是知道事情真相以及不停受欺負,而寵物店老板,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他看見了!他看見那天我殺人了!我向他尋求庇護,他答應了,可最後卻說他聽不見外麵聲音,包括雨聲什麼的,警察也沒有懷疑,但是,他肯定是想告訴他們,肯定是想告訴他們這件事!雨下的那麼大,怎麼可能聽不見!今天事情發生,電視報道,他肯定會報案,肯定會!”
“不,你錯了。”霍小青再也無法忍受,朝朱誌博大喊,“我和那位老人的交流,一直是用紙筆,知道為什麼麼?他是聾子!最近耳聾的!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做這種事。”
“不,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絕望而崩潰的聲音,蜷縮在地上的哭泣的人。
警笛聲劃破黑暗,籠罩在城市上方的陰霾天氣,終於被驅逐。人們很快便會忘卻,曾經在他們頂上不詳的陰雲。
————————————————結束與開始的序章——————————
蟬聲,鳴叫而不停息,淒婉哀傷的樂曲,在墓地回蕩。
但天空,卻沒有了往日的陽光。
霍小青看著身旁沉默不語的江文,也不知如何是好。
畢竟,自己也為此苦惱。
誰又曾料到,昔日好友變成殺人狂魔,嗜血如命。
誰又曾料到,在那處變不驚的背後,隱藏如此深切,致命,宛如伺機而動的眼鏡蛇般的仇恨與瘋狂。
誰又曾料到,平日的玩笑和家境的窘迫,會讓少年不折手段。
眼前,是周興和李俊鵬的墳墓。
而在不遠處的一旁,是那位慈善老人的安詳之地。
葉秋和雷克斯早已在那頭等待。
緩緩走向老人那邊。
記憶深處,似乎停留在那位老人對待寵物如同親人般的關愛。
那溫柔的話語,和藹的麵孔,坐在太師椅上自若的神色,聊起寵物那滿臉自豪之感油然而生的喜悅。
已經,再也,看不到了呢。
霍小青想苦笑,但他卻發現,麵部表情哪怕連展示一絲苦笑都很困難。
緊繃如同屍體般的僵直。
110的鳴笛聲,至今還在耳畔回響。
那幅痛苦與絕望,不但是朱誌博的寫照,也是霍小青內心的狂躁不安的情緒。
“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吧。”
“不,不是。”
話語,又回到了那天夜晚,那個決定性的夜晚。
江文重複著當日的話,臉上,隻有死氣沉沉的嚴肅。
水,順著江文手上的木勺,從頭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