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暮靄沉沉。
天空灰橙交織,像是逐漸消失的灰燼中點燃了一把火。
季修文承擔起了好老師的職責,和宗久成一並坐在茶幾前,靜靜的看書。
葉方明借口吹風透透氣,一個人倚靠在小陽台的欄杆上。
手上拿著白天裏買來的透明指甲油,修長的指尖捏著油刷的把柄,仔細打量著。
昏暗的夕陽淹沒了他的麵龐。
“我不希望你通過這種低劣的手段獲勝。”
一隻白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陽台的欄杆上,端莊的坐著。
它是啟最喜歡的一隻分身。
葉方明斂眸,“我早就說了,既然要贏,那就要不擇手段。”
他捏緊了手中的小瓶。
“你是對自己的實力不自信嗎?”
“不是不自信,我隻是,很討厭隻有一條路可以走的情況罷了。”
他喜歡為自己準備planABC。
這意味著自己還能擁有退路。、
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但凡中間出了差錯,不僅僅是身敗名裂。
他遲早會失去自己目前為止,得到的所有東西。
但他很討厭失去。
“如果你非要這麼做,那我不會再勸你。”
啟失望地看了他一眼。
葉方明被它這個眼神刺了一下,下意識握緊了手。
最終,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故作輕鬆地說道,“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我對我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再說了,誰告訴你我隻有這一種的方式了?”
他掏出之前藏在袖子裏的小紙條,緩緩展開。
裏頭露出的內容,赫然是密密麻麻,進行過縮印的知識點。
是小抄。
但不是為他自己準備的,更不是為宗久成。
而是為了希高那三個笨蛋準備的。
其他人葉方明確實不會放在眼裏,但希高這三個人,一定是他們比賽中最大的競爭對手。
一旦計劃有變,達不到葉方明預期中的結局。
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為了他.....一直渴望的那個美好未來,犧牲任何無關緊要的人都無所謂。
他明天會找個機會,避開攝像頭,將小抄放到希高三人組隨便一個人的身上。
栽贓陷害嗎?
似乎是這樣沒錯。
至於東窗事發,紙條上會不會有葉方明的指紋?
畢竟這可是鐵證。
這個問題可比避開攝像頭還要簡單。
隻要將透明指甲油塗在自己的指腹上,等它風幹後,相當於一層保護膜,隔絕了外界與指紋,和戴手套類似,但不會像戴手套那樣惹人注意。
這個時候再去用手拿著紙條,則不會留下任何指紋。
葉方明的計劃很完善,也很有他的風範。
啟也能想象得到,葉方明是認真的。
若以它才敢這麼確信,葉方明顯得沒事兒幹,不會去特意找借口買這種東西。
“別瞧不起我了,這個計劃確實幼稚。”
他自知自己為人卑劣,就擯棄了為自己辯解的可能性。
葉方明嘴角抿起一個微笑,指尖捏起,哢拉一聲,將紙張撕了個一幹二淨。
用濕巾包裹住,扔進了垃圾桶裏。
“但你怎麼知道,我隻有這一個計劃的?”
他的眼睛彎起。
“既然拒絕了我這個計劃,那下一個就不能多嘴了哦。”
不擇手段,就是他生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