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鄒川要轉學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校園。
所有人都在感歎，他是罪有應得。
季修文特意來了葉方明的班級。
帶著調笑的語氣，與眾人分享著有關鄒川的討論與猜測。
葉方明有些聽不下去，拿出手機發了句消息。
從座位上站起來，徑直離開教室。
季修文很快追了出來，喊住了他，“你要去哪？”
他止住腳步，“去巫老師辦公室。”
“那我也去......”
季修文話音剛落，另一陣傲慢狂妄的聲音響起。
轉過頭，正是祝東銘。
“你就是季修文嗎？”祝東銘抬起下巴，雙手環胸，“我想喝可樂了，你給我去買。”
他十分理所當然是喚起季修文。
季修文扯扯嘴角，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願意為祝少效力的人很多，不差我一個。”
“給我去買，聽不懂嗎？”
祝東銘盯著他，抬起下巴俯視，帶著屬於上層人的不屑與傲慢，仿佛為他跑腿是天大的榮幸似的。
“還是說，你怕我占你便宜？”祝東銘笑了笑，給身旁的小弟使了眼色。
小弟隨手從兜裏拿出一疊錢，把零零散散的零錢塞回兜裏，將許多張紅色票子甩到季修文的臉上。
“剩下的錢是給你的跑腿費。”
麵對這樣的侮辱，季修文非但沒有生氣。
反而彎下腰，將百元大鈔挨個拾起，小心翼翼地拍去上麵的灰塵，認真的數了兩遍。
“九百塊錢啊，真是大方。”
他抬起頭，貼近祝東銘的臉，輕輕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謝謝祝少，我這就去買。”
他彈了彈鈔票，發出清脆的聲音。
兩個人的交鋒在眼神中擦出劇烈火星，而葉方明早已經不知所蹤。
連那句去巫老師辦公室都是假話。
不知內心作何感想，他隻是有些討厭教室中的氛圍。
下意識的，他走到了第一次與寧溪談話的地方。
是音樂教室。
那時，他還是那個陰鬱討厭的邊緣人物，風評和現在的鄒川差不多。
但現在，他是真正的人群中心，甚至不需要他說什麼，就會有人先他一步，替他出頭。
“啟，你覺得我變化大嗎。”
他對著一片空地問道。
他知道，啟的分身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不，你一直挺惹人厭的。”
一隻胖胖的橘貓，從角落裏懶洋洋的走出。
“你也挺煩人的。”葉方明回擊道。
“人都是會變的。”啟說道，“一成不變的人，都是無聊透頂的人。”
葉方明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
“其實很多事情都沒有改變，人也沒有改變，隻不過作用的對象發生了轉移。”
“可世界就是這樣。”
“所以我才討厭世界。”
“太不正能量了，罰你今晚去看兩個小時的寶寶巴士。”
葉方明：“……”
算了，他就不該和這隻蠢貓講這些的。
太敗壞心情了。
啟表示，你個才十六七歲的小崽子，能鬥得過它？
貓貓驕傲臉。
當天下午，葉方明就跟班主任姚莉萍請了兩天假，借口是拔智齒。
實際上是去了公司趕項目進度。
繼續留在教室，隻會害得他心情不好，影響他的學習效率。
還不如回去，和啟一起學習工作。
而另一邊，季修文莫名被祝東銘羞辱一番，自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他坐在一提子可樂上，悠閑的看著黃璟南和其他幾個人搬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