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涒越想越有可能,除了個小、身體不似人形,這隻黑蜻蜓和黑諸乘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複眼,六肢,膜翅,黑色,難道是黑諸乘被封印太久,實力未複?
念及此,他既擔心黑蜻蜓去而複回,又擔心施放傳信火箭的是劫劍門的人。
既然已經拓了刀法,又毀了石刻刀法的痕跡,此地已不用再留。
張涒不理會殿頂的寶珠和石像上的寶石,扛起受傷的王炸,拉上韓米飯,匆匆離開大殿。
他們一行快步穿出遊村,背朝著天上消逝的焰火向係舟山疾行,很快進入係舟山中,身影湮沒在最後一抹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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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不大一會兒,黎明的曙光劃破夜色,雷聲隱隱在天際響起,一道紅光擦著地麵刷的一下衝到了簡易房前。
紅光一停,顯出一個濃眉老者,他的鼻子在空氣中聞了聞,皺了皺眉頭。
“黑諸乘已經跑了,哎,來晚了一步。”
左右看了看,鼓眼師兄和兩個青年男女死在地上,他朝鼓師兄的屍體踢了一腳,屍身立時碎成一灘。
“哼,真是廢物,連傳信火箭都沒發出來。恩?丙字隊的人怎麼沒趕過來?”
老者喚了一聲,“血奴。”
他身周的紅光閃了閃,顯出一個青年女子,麵容木訥,眼神微微閃動著灰色的光澤,和兩個人偶似的青年男女似是一類。
“你去找找丙字隊,看看他們在幹什麼,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不立刻過來支援。”
喚作血奴的女子躬了躬身,身子一動,就朝著忻縣的方向衝了出去,速度相當不慢。
然後老頭手上一擺,紅光化成一條線,纏在了他的胳膊上,似是一類奇門兵器。
他腳下一動就衝進了簡易房中,四周一看,直接走下石梯,來到石門前,看了眼發黑的黃絹,他邁步進了大殿。
殿裏一片淩亂,破碎的石座,碎裂的石案,還有殘破的石像,濃眉老者看了一圈,腳尖踢過曼妙師妹的裸屍。
“哼,光顧著玩,不辦正事,死不足惜。”
他跨過屍體,揀起泡過血的兩截黃絹,伸到鼻端嗅了嗅。
“契封是人為破壞的,鎮石也被取走了,倒底是什麼人?沒留下屍體,竟然沒被黑諸乘殺死?”
他看了看大殿裏被黑諸乘切割出的痕跡,揀起一塊破碎的石座摸了摸,微微點了點頭。
“黑諸乘剛逃出封印,實力還沒恢複,那就難怪了。”
濃眉老者檢查完了大殿,來到大殿正門後,手指在右側石磚上一通點指,上下閉合的石板打開,露出外麵的平台。
濃眉老者跨進平台,從身上掏出個袋子,抓出一把粉末撒在地上,一股股馬腹頂開平台上的石板冒出來,湧到粉末前擠挨在一起。
“去,把黑諸乘找出來。”
說完,他又撒了一把粉末下去,馬腹圍著粉末挨挨擦擦,不為所動。
“恩?”
濃眉老者一陣疑惑,仔細一看馬腹群,神色大變。
“這些馬腹怎麼成長這麼快,蟲砂都指揮不動了,怎麼可能。”
他拎起一隻馬腹上下觀瞧,貓身嬰頭的馬腹在他手裏嚇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