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涒和韓米飯在冰澗山洞中不斷下行,周圍的溫度已經到了零下四十幾度,韓米飯被凍蔫了,已經說不出話來。
所有能套在身上的衣服她都穿上了,鼻涕一流出來就凍住了,她抹掉臉上的凍鼻涕,甩下一手冰渣。
小姑娘倒還知道緊緊抓著張涒的衣服後擺,被張涒拖著勉力前行。
“你得引導體內內氣行功周天,內氣可以調節體內溫度,這樣你就好過多了。”
張涒不用回頭,刀尖一動,就在洞頂作了個記號。
他估摸著這會兒天已經亮了,劫劍門呂梁一脈的弟子應該下來了,他們必須盡快找到出路。
否則,追兵加上嚴寒,他們可堅持不了多久。
穿過一條又一條洞穴,順著風流動的方向,前方的洞穴逐漸收窄,出現了一條斜向下的孔洞。
洞口隻有拳頭大小,洞裏向外麵呼呼的吹著風。
張涒心底一喜,有風吹出來,弄不好出口就在斜洞那頭。
張涒觀察了一下斜洞的情況,拳頭大的洞口四壁結著厚厚的冰層,要不是一直有風吹出,洞口恐怕就被冰層凍死了。
他擺擺手讓韓米飯躲到一邊,拔出黑刀狠狠劈砍洞口的冰層。
喀嚓,貌似堅實的冰層在他的巨力下破開了一條冰裂,張涒拿起刀,刀身無礙,不過還是擔心刀會受損。
他幹脆收起刀,一擺雙拳,一招連環炮錘砸在裂開的冰層上。
啪啪啪拳聲密集,張涒每一拳就如重錘砸向冰麵,轟得冰層的裂縫越來越大,嘩啦一聲,一大塊冰麵從洞中掉了下去。
洞口豁出了一個傾斜的口子,他拳頭不停,在口子上練起了炮錘拳,將冰層錘得冰屑四濺,細紋密布。
哢的一聲響,口子上又裂開一條大縫,張涒手伸到縫裏,用力向下一扳,一塊更大的冰麵掉進洞中。
洞口已經擴成了一米多寬的不規則口子,借著微光往洞底瞧去,裏麵又寬又深,風不斷的呼呼倒灌上來。
“這洞很深,我先下去,到底了我拉繩子,你抓著繩子走下來。”
張涒拿出一捆長繩,將繩子的兩頭分別綁在二人的腰上。
考慮到韓米飯比較麵,張涒特意將繩子在她的腰間和大腿上都繞了一圈,以防意外。
綁好繩子張涒又緊了緊全身的裝備,背上背包,左手撐著冰壁,右臂藏著黑刀,深一腳淺一腳的順著山洞深入了洞中。
不久,他的身影就在韓米飯的眼裏消失了。
韓米飯跪坐在洞口一角,看著繩子一節節伸長,身邊的繩子越來越少,她為了怕疼,把腳墊在屁股下麵,還時不時揉一揉。
眼瞅著張涒下去了半天,還一點動靜有沒有,她搓搓冷嗖嗖的四肢,正要站起來,繩子那頭一股大力傳來,猛然將她拉倒。
小姑娘頭磕在冰麵上,一下子懵逼了,怎麼回事,是張大哥在拽繩子叫自己下去麼?
張大哥也不用使這麼大勁吧,哼,沒輕沒重的,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人家。
她正想著有的沒的,繩子上忽然一輕。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