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有意思,張涒收了指條,這河西李家三番五次跟他作對,既然李家著急送死,那就送他們一程好了。
“在哪兒談啊?”張涒瞟了羅一貫一眼,這小子幾天不見,又倒向了李家,給人跑腿送信來了。
“就在底下新開的一條礦道,我帶您去?”
羅一貫深知做人不能立場搖擺,可他也沒辦法,張涒的身份背景,第一真傳,似乎夠高夠硬,可是冰澗管事的是另一個真傳弟子韓小葉,而李家作為門派最重要的合作夥伴,他根本得罪不起。
這幾天張涒不在,羅一貫沒少被人收拾,甚至險些死掉,他立時認了慫,接了給張涒送信的差事,徹底和張涒劃清界限。
“恩,你帶路吧。”張涒也沒為難羅一貫,末世人命如草芥,既然是草芥,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二人在冰澗礦洞裏東繞西繞,如同在迷宮行走,初時還能碰到礦工和監工弟子,耳邊傳來隆隆的挖掘機的聲音。
走了十幾分鍾,越走礦道越僻靜,連機器聲也小了許多,二人已經下到了礦道深處,冷風在礦道裏嗚嗚的吹。
看著結了厚冰的洞壁,張涒判斷,這裏似乎離碰到漩渦獸的地方不太遠了,也不知那窩漩渦獸有沒有被人發現,倒是沒聽人說起過。
又行了大概兩裏多地,眼前是個複洞,四五條礦道在這裏交彙,羅一貫快步走上其中一條,這條礦道有個上坡,一時看不清礦道那頭的情況,張涒停步聽了聽動靜,上坡那邊似乎沒有埋伏,他這才跟著走上去。
三五步登上坡道頂端,已經看不到羅一貫的身影了,張涒打眼一看,身前十來米遠有道結冰的石梁橫在半空,石梁下是幽深的冰澗,凜冽寒風從地底下嗚嗚的吹上來,卷帶著冰渣和地下的穢氣,又冷又惡。
懸空的石梁那頭連接著一條深入地下的礦洞,張涒查看地形的功夫,洞中呼啦啦走出十幾個男女,張涒沒上坡的時候竟沒發現這些人,地底往上灌的狂風影響了他的感知。
這十幾個男女盯著石梁對麵的張涒,c位的是一個女人,羅一貫就在女人身邊,低聲下氣的說著什麼。
“這地形…有意思啊。”
張涒嘴角一扯,站在石梁這頭並不走上石梁,他瞅著對麵的男男女女,為首的那個女人二十五六年紀,一雙細長眼,鼻梁不高,姿色一般,皮膚挺白,氣質還算不錯,像是貫於發號施令的樣子。
那女人應該就是李天媛了,看樣子比韓小葉大五六歲,嘖嘖,這對組合算是成年母狼拱了小狼狗吧。
對麵的李天媛也在打量張涒,瞧清了張涒的身形風姿,李天媛眼睛一亮,見張涒也望過來,她還微微點了點頭。
看到李天媛點頭,張涒沒作理會,李天媛身旁的一個大漢放聲大喊,“張真傳,要談價錢,還請過來說話。”
洪亮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未被寒風吞噬。張涒聽到了,卻仿佛沒聽到一般,他雙手交叉在胸前,低頭瞧瞧石梁下的深澗,這下麵黑漆漆深不見底,夜眼也瞧不出太遠,怕不是通到他去過的冰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