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米後,眼前豁然開朗,土坯牆消失了,小樓已經在他身後,麵前是一個大半個籃球場大小的院子。
院中空空,風沙卷了又走,院子最裏麵,一排門倒窗敗的磚房趴在黑暗中。
房裏有人。
張涒感受到了細微的呼吸,他眼睛半眯,心鏡映照,果然,在磚房裏出現了一個輪廓,這輪廓身形直立,四肢俱全,手裏還抱著什麼。
心鏡入微,這個人形輪廓慢慢放大,身影也漸漸清晰,正在這時,張涒腦海猛地一震,把他從心鏡狀態裏震了出來。
怎麼回事?張涒一驚,修成心鏡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是碰到高手了?
張涒按捺下隔牆打空一個彈夾的衝動,他決定先問問。
“屋裏是什麼人?”
張涒喊了一嗓子,識海裏心鏡再次開啟,可皓月鏡麵隻有月光不斷閃過,卻如何也無法拚湊成影像。
他心中微驚,心鏡還能被幹擾?
屋裏的人沒有回答,張涒失去了耐心,瞄著屋裏那人所處的位置,鍍膜步槍一按到底,子彈噗噗穿透磚牆。
一夾子彈打完,張涒立索的上彈,腳下連動撲到牆前,一腳懟在磚牆上。
子彈已經將這麵牆打酥了,張涒恢複到四倍整力的一腳直接把牆幹穿,碎磚砸到屋裏,將屋內的人打倒。
張涒跟著跳進屋,槍口抵住磚牆拍到的人,頭燈照過去,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碎磚之中,一個穿著外骨骼裝甲的無頭女人躺在地上,她的雙手捧著個東西,被磚石蓋在下麵。
這女人不是韓米飯,比她矮,張涒迅速有了判斷,右手爪匕撥開碎磚,無頭女人抱著的東西露出來:
黑色的外骨骼頭盔,以及頭盔包著的人頭。
那曾經嬌俏的五官已經扭曲,眼中充滿恐懼,人頭是趙一諾。
張涒退開一步,心中驚駭,什麼情況,不是讓她在車上等嗎?怎麼會死在這兒?
掃過趙一諾屍體的頸部,肌肉撕裂的茬口,頸骨斷麵參差,腦袋似乎是生生從她脖子上拽下來的。
張涒心底一冷,好狠的手段。
檢查創口,他眉頭皺起,創口上並沒有血流出,和那具男屍一樣。
他心裏一動,拿起趙一諾的腦袋。
果然,即便帶著頭盔,趙一諾的頭頂上仍出現了一個拳頭粗的大洞,頭內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磚房內光線暗淡,頭盔又是黑色,把頭拿起來才發現。將趙一諾的腦袋放到屍體上,她的臉皮一塌,凹了進去。
一股怒意從張涒心底升起,趙一諾雖然才一起共事兩天,可她的條理和認真給張涒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這是什麼人幹的?先用通訊呼叫調虎離開,再將人殘忍殺害,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勉強壓製住怒火,生氣解決不了問題。
趙一諾和男屍的死因相似,頭部洞穿而死,男屍是正麵被洞穿,趙一諾被從頭頂打穿,她帶著外骨骼頭盔,強度相當不錯,也被擊穿了。
看傷口不是槍械所為,張涒也沒聽到別的槍聲,他手掌成拳在趙一諾頭頂比了一下,差強仿佛,重槍刺擊?拳頭轟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