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米飯頓了頓,劉大標追問,“張真傳說什麼了?”
“噢,張師兄說,你們來了,要統一聽指揮部的安排,等他回來,嗯,就是這些,沒別的了。”
“好。”劉大標見韓米飯十五六年紀,一邊複述一邊還要回憶一下,也就是個傳聲筒的角色,心裏信了她的話。
“那我先帶人進去,小李,你把車開進去。”
劉大標吩咐司機,韓米飯一把抓住劉大標的胳膊,腦袋撥浪鼓一樣搖來搖去。
“劉師兄,你現在要帶全員去指揮部報到。車…車子我會開,我找他們的人加油。”說著她回頭看向守門的中年兵,小臉衝中年兵露出一個微笑。
中年兵回以微笑,這個小姑娘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同伴了。
劉大標瞅見二人互動,念頭一轉,小姑娘去停車加油也好,她來的早,人頭熟,辦事方便,“那好,小李你們幾個把車鬥摘了,集合,去報到。”
劫劍門二十九人在門口停留的功夫,早有參謀趕過來,這會兒見他們往醫院裏走,迎上來給這些人登記。
韓米飯見這些人去登記,嗖的一下鑽進吉普車裏,摘檔掛擋,熟練的倒車轉向,遠離醫院前的工事。
劉大標聽到馬達響,回頭一看,韓米飯正在開車遠離醫院,他覺得奇怪,回頭問參謀,“車不停在醫院裏嗎?”
參謀聞言愣了一下,“什麼?”
說話的功夫,吉普已經拐到醫院後麵不見了。
劉大標和參謀一對眼神,立時覺得不妙,正在這時,醫院裏警鈴大作,人群從醫院中湧出,衝向工事和陣地。
“草,海獸來了!”呼喝聲中,定邊縣醫院兩公裏外的前沿陣地槍聲大作,彈鏈潑灑向空中的煙塵。
煙塵中,無數飛魚振翅疾飛,撲向定邊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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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籠罩天地,天穹之下,不見文明的燈火。
山壑起伏,阻斷了連通南北的公路,山坡上,土石翻滾,嘩嘩滑落。
噗的一聲,土石中伸出一隻手,接著,是一個腦袋,然後,一個人從土石這中爬出來,空氣入肺,這個人仰躺在山上大口喘息。
抹掉臉上的汗泥土灰,露出一張清秀的麵容,正是張涒。
“就差一點。”
張涒後怕呀,吸收兩顆黑銀棱錐,果不其然使他陷入了昏迷,之後,他設計的“叫醒服務”成功了,可惜,澆在臉上的油料並沒能喚醒他。
直到他再吸不到一絲空氣,就在悶死的邊緣,識海幽潭強烈漲縮,將他從深沉的昏迷中弄醒了。
躺在地上的張涒舉起自己包裹著灰土的雙手,就是依靠他們,楞是在隧道裏挖出一條向上的土洞,逃出生天。
雙手成拳,充盈的力量感彙聚到拳鋒,淩空一揮,一聲氣爆炸響,拳峰之後,一雙黑亮的眸子在暗夜閃動。
從皮囊裏翻出食水胡亂填了肚子,張涒的體力恢複了一些,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海獸的先頭部隊已經北去,後續誰知道還有多少。
稍一琢磨,張涒選定了方向,乘夜奔下山坡,小腿肌肉炸起,噌的一下竄出十來米遠,擁有力量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