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葉秉德在府城吃了上官的掛落,本來就心情不好,結果歸家發現家中值錢物件丟失大半,氣急攻心,連夜喊了衙差在後院搜了一夜,卻隻在葉牡丹的院子裏找到了一支金釵。
葉牡丹哭哭啼啼:“爹爹冤枉,女兒何苦去偷祖母和母親房中的東西?定是府中丫鬟仆婦們監守自盜,嫁禍女兒。”
葉紅杏也哭,那麼多銀錢都沒了,她心疼死了。
葉秉德臉上晦澀不明,差役們查到昨日家中所有家仆都昏迷不醒,陳家大郎又恰恰在昨夜還了賭坊500兩的欠債,葉紅杏一直想把二女兒的婚事換給大女兒。他雖然也想讓大女兒頂替二女兒去陳家享福,但大女兒這次聯合外人掏空家中銀錢,實在讓他惱火。
況且捉賊拿贓,陳家勢大,現在如何才能拿回那筆錢呢。想到此葉秉德抬腳要踹葉牡丹卻被葉老太太抱住了腿,她哭嚎:“你敢。。。你敢打我的牡丹我便不活了,不就是幾十萬兩銀子麼?你叫陸氏再送50萬兩過來不就行了?”
葉秉德扶額,收腳,他也怕傷到年邁的老娘:“娘,50萬兩不是小數目。”
葉老太太根本不管,哼哼道:“若陸氏不給便打殺了葉茉莉那小雜種又何妨。”又摟著葉紅杏和葉牡丹:“可憐我的牡丹,一歲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你,長到十歲才來到北城,你又受陸氏那個小娼婦的挾製不敢與牡丹相認,害的我好好的大孫女偏要屈居葉茉莉那個小雜種之下當妹妹,陳家大郎訂的本來就是我葉府嫡長女,這個婚事合該是我牡丹的,這都怪陸氏,去,讓她出錢。”
葉秉德自然對發妻和大女兒愧疚萬分,當年若不是陸家老太爺定下陸氏女不與人做妾的規矩,他也不會舍下妻女9年不敢見一麵。
眼下他因為沒有給足孝敬銀子才吃了上官掛落,急等著用錢,聽自家老娘一說,仔細想了想,也對,50萬兩對於陸氏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陸氏得他這個女婿已經是天大的臉麵,出錢都是應該的。
至於陳家大郎拿走的錢財,日後牡丹嫁過去自然能把那銀錢再拿回來,他對自己女兒的手段很有信心。
第二天,葉秉德一大早便乘坐一頂小轎上了離山,想要陸氏出錢,自然也要先給陸氏嚐點甜頭,所以他親自來接陸氏。
葉秉德有四年沒有見過陸霞初了,寬大簡樸的僧袍都不曾遮擋她的姣好身材,秀麗容顏,曾經他也是真心喜歡她的,她雖出生卑賤的商戶,但她飽讀詩書,心地純良,若不是她犯了善妒這一條七出之罪,他也不會罰她至此苦修。雖說成親前答應陸老太爺不納妾,可紅杏姐供他讀書畢竟辛苦,他憐惜一二又有什麼問題?
葉秉德昂首挺胸在庵堂轉了一圈:“這地方委實破舊,陸氏你即已反省,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今日便與我歸家吧。”
葉莫莉聽葉秉德說得好像一切錯在陸霞初身上,掏了掏耳朵,這狗東西又唱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