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要喝水嗎?”桃枝慢慢走近,小心地問道。
滿歌沒有回話,隻是點點頭。桃枝繞過屏風給滿歌接來溫熱的茶水,小口地喂著滿歌喝。
言辭很快地將專為嬪位以上皇貴妃以下看病的文太醫半拖半拽地請來,太醫隱隱瞧見滿歌那毫無生機的樣子,一時愣住,匆匆低著頭上去為滿歌請脈。
文太醫請脈請了許久,又請求滿歌換一隻手,再細細診脈。
許久過後,他皺著眉頭,又細細問起言辭與桃枝滿歌今日的飲食,去了何處,和不適的症狀。
罷了,他袍子一撩跪倒在地,“稟池嬪娘娘,池嬪娘娘脈象並無不妥,若再要細查,恐怕要下針。”
桃枝一時著急,“怎會這樣,你可有盡心為娘娘把脈?若要下針,損傷娘娘玉體……”
“桃枝……咳咳……”滿歌虛弱地咳了兩聲,“不可對文太醫無禮。”
言辭上前,做出“請”的姿勢,“還請文太醫盡快為娘娘施針,好對症下藥。”
文太醫聽罷,立馬為滿歌施針。可尋了幾個可以判斷身體是否康健的穴位下去,得到的結果均是滿歌身體並無大礙。
文太醫擦去額頭的虛汗,“也許是近來天色反複無常,娘娘又時常外出,導致身體勞累。容臣為娘娘開一劑生津養補的方子,以看後效。”
言辭點頭,“那便有勞文太醫。桃枝,好好服侍娘娘。”
說罷,言辭親自送了文太醫出去。
不多時,滿歌突然病重可卻脈象無虞的消息便傳遍了後宮。
言辭從太醫院拿了藥回來,頗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那藥。
桃枝見狀,主動上前攬下了煎藥的活,換言辭進去照看滿歌。
言辭進入寢宮時,隻見滿歌虛靠在榻邊。頭上挽著尋常發髻,黑發垂在肩上,不施粉黛,美若西子。
滿歌的眼睛沒有聚焦,虛虛地看著床幔上繡著的各式小花,言辭識趣地沒有打擾她。
今日頻繁想起穀梁綰宜,倒讓滿歌想起前世,穀梁綰宜借欽天監之名,將後宮中一位極為受寵的妃嬪瞬息間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當時後宮中兩位有孕的妃嬪接連小產,想來也是穀梁綰宜的手段了。隻是不知道穀梁燕姿有沒有參與其中。
滿歌想著前世欽天監監正算出那名後妃對江山社稷有害之後便告老還鄉,想必是有什麼把柄抓在穀梁綰宜手裏。
自己這一招,算是險招。若言辭不能及時找出可以拿捏監正的東西,隻怕東方宇盛和後宮眾人會誤認為自己要裝病爭寵,太後娘娘更會認為自己不服管教。
即使滿歌真的不願服從太後娘娘,可也是不能為太後娘娘知曉的。
滿歌的眼睛慢慢聚神,看向言辭,“欽天監監正應當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你盡全力去探查一番,慎蜚奴姬的事情先放下。現在就去。”
言辭又是點頭,“奴婢知道。奴婢告退。”
滿歌躺在床上,正想著好好休息一番,若思便急急地走了進來,“娘娘?”
滿歌抬眼看向她,“回來了?”
若思在塌邊跪下,握住滿歌纖細的手腕,“正在晾藥處與齊太醫說了半個時辰話的功夫,便聽小藥童說娘娘病了。”
滿歌露出微笑,“如今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