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案桌前。
東方宇盛把玩著食指上的玉扳指。
池家於家遊家,雖說他們的女兒在宮中親密無間,可他們三家人不見互相走動密切。
池家於家雖有祖輩的交情,然縱使有來往也十分顧著規矩,如今他是一點也不擔心的。
而現在,那遊家女卻不知為何突然做出這樣“斷情”的舉動,連著池家女也變得心神不寧,身為帝王,他不得不多想。
後宮之中高位的妃嬪隻得四位,其中三位彼此之間本就有著微妙的製衡。
如今這樣的局麵忽然被打破,那遊家女又是武官之女,新人中又有不少是出自有野心的文臣家……
他倒要看看,這些女子究竟要鬧出些什麼風波來。
另一邊,在得知東方宇盛去了鳳儀宮後,靜好很快帶著一隊的人往禦花園去。
正值四月,禦花園中牡丹,海棠,鳶尾花都開得熱烈,放眼望去,相得益彰。
這樣的美景自然不得辜負,在靜好踏入禦花園之時,見所有新人們都在賞花。
三三倆倆的,好像相互看不到彼此一般。
最先瞧見靜好的是常傾臻三人。
行過禮後,靜好含笑讓她們起來,且親自扶了一把常傾臻,問起龍胎安好。
常傾臻似乎受寵若驚,卻也不曾出了差錯,這使靜好嘴角的笑意更深。
“嬪妾謝娘娘關懷。”
幾句過後,常傾臻又要依著規矩行禮,卻被靜好一把扶著。
“你我之間又何必多禮,若不是因為你,我如今還被蒙在鼓裏。”
說罷,兩人相互扶著往前走,安婉溪與田月華及一眾宮女太監跟在她們身後,瞧著壯觀得很。
“你瞧,”不遠處,秦驚鴻眯著眼睛,“如今她們倒是親密了許多,想來我們是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
南宮墨兒壓下心中的一絲疑惑,這事情進展得也太順利了些。
可此事她一早布局,順利一些興許也是應當的,因此也認同了秦驚鴻的話。
另一邊,獨自一人的魏明錦看見那陣仗也沒了賞花的心思。
“真是有趣,”她抽出手帕擦了擦手,“這禧嬪娘娘拿捏起了架子,那秦才人忽然又同燕婕妤姐妹相稱,真是愈發看不懂了。”
扶著她的手,“恕奴婢直言,那秦才人不像個聰明的。”
這話極大地取悅了魏明錦,隻見她走得娉娉嫋嫋,“哼,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亦沒有永遠的敵人。”
剛說完,她的目光落在前頭快要走出禦花園的朱映鈺身上。
有人到禦花園是為了做戲,有人到禦花園是為了被騙,更有人到禦花園是為了看戲。
“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魏明錦將腳步放慢了些,“凡事都想著一口吞下,希望她不要噎著了才好。”
……
一晃又過了幾日。
自那日瞧見東方宇盛變換的神色後,王忠心就對後宮中的變化留了個心眼。
可派出去的人多處留意著,卻打聽不到多少消息,隻知道事情似乎和那燕婕妤和秦才人有些關係。
王忠心本還想繼續查下去,卻是再也什麼都探聽不到了。
想來也是,如今看這形勢,應當還是在布局,又哪裏能再查出些什麼。
可無論如何,那兩位小主,以後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