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思和言辭出嫁後,鳳儀宮中瞧著也沒什麼變化。
桃枝和青枝,木枝成了滿歌身邊的大宮女,貼身伺候著滿歌。
內務府又新送了宮女過來,讓桃枝挑了兩位,桃枝也是悉心教導著。
若思和言辭倒也一起進宮看望過滿歌兩次。
兩人手拉著手,甜甜蜜蜜的。
問起家中事,兩人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齊太醫無父無母無宗親,自然不必說。
自他鐵了心思要娶若思後,便每日裏都攢著銀子,一分也不敢多花,在京中買了一處一進一出的宅子。
說來也巧,那宅子離池府也不過兩條街的距離,住著倒也舒適。
而言辭呢,她進了池府。
池府還沒有分家,那大宅子裏頭雖住著許多人,對內的人心卻一點都不複雜。
言辭的公公與婆婆也是好的,眼見著自家兒子都這樣的年紀了,終於娶了個女子回來。
這女子行為得體,處事有度,昔日還曾是他們自小就看著長大的歌兒身邊的人,樣貌也端莊,他們自然是喜歡得很,反倒襯得牧侍衛不像他們都親生兒子。
言辭的公公婆婆沒有什麼階級之分,昔日言辭的婆婆也是與言辭的公公相互看對了眼才成了親的,對一些事情倒也沒有十分看重。
自己也不算什麼大門大戶的,又不占長,自家的兒子的前程,自然是要他自個去掙,壓在一個女子身上,那成什麼樣。
因此,言辭每日裏都日子過得倒也歡樂。
她公公婆婆聽聞若思就住在兩條街外,還常常讓府中的下人送去吃食。
一來一往的,若思與言辭倒和從前沒有分別,一兩日的就可見一次麵。
相比自己,她們更擔心的是滿歌。
驟然離了兩個自小就伺候著的人,想必多有不適。
可每每問起,滿歌也隻是說無事。
桃枝青枝木枝,很有昔日若思的風範。
言辭則是擔心,自己出了宮,來日有人要害滿歌,那該怎麼辦。
滿歌笑著,隻讓她放心。
如今鳳儀宮中無事,宮中也是安靜得很。
永寧宮的朱妃娘娘朱映鈺,在一夜之間就轉換了性子。
從前她是隱忍,如今她倒是真的成了不在乎。
若是有人找她不痛快,她也隻是笑笑,還能說出一些“注意身子” “雖春到了,卻也還帶著冬風,莫要穿這樣單薄”的話。
且她好像一下子就不願意爭了。
這與從前的蟄伏不一樣,如今的她,連寵也不想爭,家書也是一份不寄。
偶爾丞相府來了家書,不拖個十天半個月,她都不去領。
除卻請安,其餘日子她都是安安靜靜地呆在自己的永寧宮,搗鼓搗鼓吃食,做做衣裳,偶爾往辛夷那走走。
辛夷住在絮晚的衍慶宮,絮晚的位分又比朱映鈺高,朱映鈺自然避免不了與絮晚相見。
靜好又常與絮晚在一處,一來二去的,幾人竟然也慢慢熟絡起來。
朱映鈺每每去找辛夷,不過是做了什麼好吃的吃食啊,或是新得了內務府什麼東西啊,她瞧著適合辛夷,就親自送了過來。
看著,倒也沒有什麼壞心思。
聽絮晚說,如今的朱映鈺,麵容瞧著更加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