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慕低眸看著範玉堂攔在自己麵前的手臂,眸光微凜。

“玉堂!你這是做什麼?”陸老爺子神色間露出一絲不滿。

範玉堂道:“爸,現在醫生忙著搶救南霜,她在這裏隻會礙手礙腳的。”

寧慕也沒有強求,徑直走出了門。

“寧小姐。”陸老爺子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麵帶歉意道,“很抱歉,我女兒女婿他們不相信這些,說話處若有得罪的地方,您別計較。”

“他不信嗎?”寧慕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

“南霜自小在國外讀書,所以……”

寧慕抬眸看向遠處的範玉堂:“我是說,他——不信嗎?”

陸老爺子一怔,順著她的視線也看了過去,此時範玉堂神色焦急,坐立不安。

“他也不信的吧……”一時間,老爺子竟也有些不確定了。

寧慕似笑非笑的揚了揚唇角:“是嗎?”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範玉堂手上戴著的,赫然是一串開了光的佛珠。

“要我說,他不光信,而且……”

陸老爺子一怔:“而且?”

剩下的話,寧慕並沒有說出口,她需要驗證她的猜想。

“陸女士的項鏈在哪裏?”

陸老爺子連忙讓傭人去取,很快傭人便捧著一串翡翠項鏈回來了,隻見那項鏈中央的翡翠,比寧慕上次瞧見時,還要青翠欲滴。

捧著項鏈的傭人手都在哆嗦,似乎也是聽說了些什麼,害怕沾上不幹淨的東西。

寧慕注意到傭人的神色,安慰道:“不必害怕,這東西對你沒影響。”她接過項鏈,指尖在翡翠上輕輕摩挲著,傭人也跟著長舒一口氣。

“寧小姐,是看出什麼了嗎?”陸老爺子問。

寧慕一邊把玩著翡翠,一邊說:“這應當是古董吧,少說也得有一千多年了,而且是剛從墓裏出來的。”

陸老爺子神色一震,連忙追問:“這是陪葬品?”

“墓主人許是不得善終,怨氣極大,這塊翡翠也跟著浸淫了一千多年,是害人的好東西。”

寧慕慢悠悠的話,落到陸老爺子耳中,卻是如驚雷一般。

“這項鏈,是哪裏來的呢?”她又問。

陸老爺子也不知道陸南霜這條翡翠項鏈的來曆,自然回答不上她的問題。

究竟是別人送她的,還是自己買的?就在此時,屋內出來一個醫生:“範先生,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陸老爺子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一旁的傭人立馬上前扶住了他。

“南霜!”範玉堂眼眶霎時間紅了,神色悲戚,衝進屋內。

寧慕見狀,也跟了過去。

此時,陸南霜的心跳已經歸於一條直線,她的臉色慘白如紙,手臂上的膚色也開始變成了青灰色。

“南霜……”範玉堂撲倒在陸南霜的床前,哽咽流淚,“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你還那麼年輕,我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

哭聲引得在場人無不悲傷難受。

然而。

就在此時,兩根水蔥似的手指夾著一張符篆,“啪”的一聲貼在了陸南霜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