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欣柔的心口徒然一緊。
“哦。”哦一聲她頭垂的更低,又不說話。
“你有什麼事情?”
“我,我……”程欣柔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嘟嘟,此時後麵有人打喇叭。
裴翌錦回頭,後麵有車要出來。
“上車。”
程欣柔貝齒咬咬下唇便坐上副駕駛。
車子駛出之後,裴翌錦便問:“到底有什麼事情?”
“我,我隻是想問問,我聽他們說,我爸爸是……是你舉報的?”
程欣柔甚至不敢看裴翌錦地眼睛。
此時的她想把耳朵都關起來。
看不見他承認的眼神。
也聽不見他說是的聲音。
從來都不曾像此刻這般害怕過,害怕他回答是。
裴翌錦微微的怔了一下,車速本就放的很慢,手握著方向盤的力道緊了緊。
“是我做的。”
程欣柔的心口徒然被捏緊一般,生疼的無法呼吸。
“為什麼?”
“你應該知道。”裴翌錦麵無表情的說。
說這些話的時候,甚至沒有回頭看看程欣柔。
這更讓程欣柔感覺到絕望。
程欣柔低低頭,苦澀的笑笑:“是,爸爸確實有些過分。”
她本不想來求裴翌錦。
但是看著母親那般難過,每天食不下咽。
她又忍不住還是想求他放過父親。
“翌錦,我有個請求,或許有些過分,但還是奢望你能答應。”
程欣柔的聲音很弱,但裴翌錦聽見了。
不用問,其實也大致了解她想請求的是什麼。
“我不會放他。”裴翌錦已經率先給出她答案。
車子在路邊停下:“你下去吧,如果是說這件事情,我不會妥協。”
程欣柔的心理感覺毀天滅地一般的荒涼。
轉頭哀戚的看著裴翌錦,期望他能改變主意。
但裴翌錦從始至終都未曾轉頭看過她一眼。
程欣柔淒涼的笑笑。
男人都是薄情的吧。
當初能為了她,拋下雲朵。
現在也能為了雲朵拋下她。
猛然之間,程欣柔心中滋生一個想法。
接下來不知道裴翌錦又會不會拋下雲朵?
她已經被逼上了絕路。
現在她還有什麼?
除了手裏他給的五千萬,還有那棟房子,她什麼都沒有了。
隨著爸爸入獄,她名媛的身份也不複存在。
隨之程家的落敗,她跟母親就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誰還會給她麵子?
又有誰還能將她放在眼裏?
這一切都是拜裴翌錦所賜。
是他給了父親貪婪的缺口。
如果不是他們之間訂婚又退婚,被退婚之後,她怎麼可能要被逼著嫁給一個比父親還大的老男人。
這樣花樣年華的她,也是可以尋一個好人家。
想著這些,程欣柔心裏的那份不甘更加的在叫囂。
她,真想看看,裴翌錦還會不會再拋下雲朵一次。
她用一切再賭一次。
程欣柔眼底閃過詭異的光。
打開車門,下車之前說:“翌錦,祝你幸福。”
裴翌錦眸子閃了閃,沒有答話。
砰的車門關上,程欣柔瀟灑黎帶著落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