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來仕快步走到許老三的攤位前,直接蹲下。
剛剛還在叫得起勁的許老三,見終於有冤大頭上門,本來還很欣喜,可當看清楚莫來仕的穿著打扮後,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去去去,別在這裏妨礙我做生意。”許老三像是趕蒼蠅般連連揮手,想把莫來仕趕走。
“怎麼?有生意都不做?”莫來仕毫不在意的說道。
“我呸!看你這窮酸樣,你買得起嗎?”許老三啐了一口道。
“那就要看是什麼東西了?這個怎麼賣?”說著,莫來仕就指向一張半攤開的字畫。
許老三看到莫來仕所指的字畫,心中的輕蔑之意更濃了。
切,果然是個土鱉!
這字畫是他從一個拆遷隊手裏收來的,當時那棟舊樓值錢的東西都被住戶搬走了,隻留下一些沒啥用的裝飾品。
而這幅字畫就是他在一戶人家牆上扒下來的,拆遷隊隻收了他十塊錢。
類似的字畫他還有很多。
“小子,別說我看不起你,我也不賺你錢,你要是真心想要這字畫,那就給個……五萬塊,這可是近代書法大師陳凱子的親筆手書,換作是別人,沒有二十萬我都不賣。”許老三擺出一副忍痛割愛的表情說道。
隔壁兩個攤位的攤主聽到這話,差點沒把白眼翻到後腦勺。
這許老三也太他媽黑了,十塊錢收回來的東西,轉手就敢叫價五萬,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啊。
許老三平時沒少跟隔壁的攤主吹噓自己,說自己收回來的東西怎麼怎麼便宜,所以周圍的攤主基本都知道他的成本價是多少。
不過就算知道了,他們也不會說。
哪個行當都有潛規則,低買高賣就是西市古玩街的潛規則,人家靠著一張嘴能把東西賣出去,那也是別人的本事,誰也不能說什麼。
“500!”莫來仕伸出五根手指,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
“誒,小兄弟,哪有你這麼還價的?我收貨價都四萬八了,這樣吧,你要是真心喜歡這字畫,我就權當跟你交個朋友,四萬八你拿去,我不賺你錢。”許老三裝出肉痛的樣子說道。
剛剛還在一口一個小子、土鱉,現在就改為小兄弟了。
許老三的國粹變臉練得比誰都好。
因為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這種放在家裏擺設的裝飾畫,能賣個一兩百就不錯了,現在這傻子竟然一開口就出500,他心裏簡直樂開花了,可他麵上依舊沒有表現出來。
“600!”莫來仕完全沒有把許老三的話當一回事,隻是加了一百塊。
“小兄弟,不帶你這樣的,你好歹讓我賺點吧,算了算了,四萬六,不能再低了。”許老三麵紅耳赤的說道。
“800!不賣我直接走人。”說完,莫來仕欲要起身。
“成交!”剛剛還喊著四萬六不能再低的許老三,見莫來仕真的要走,馬上喊道。
旁邊的攤主見狀都搖了搖頭,心想這許老三真是碰到了狗屎運,十塊錢收回來的東西,轉手就賣了800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人傻錢多啊。
莫來仕從布袋裏抽了8張的紅色鈔票,遞給了許老三。
許老三簡直笑得合不攏腿,不是,笑得合不攏嘴。
他麻溜的把字畫卷好送到莫來仕手中。
就在這個時候,莫來仕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名青年。
青年雖然隻穿著T恤牛仔褲,但從他身上散發的氣質來看,就能大概猜到,應該不是出身於普通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