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誌遠這時也看向柯高陽,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陸主任,你別聽他胡說啊,我......我沒有。”柯高陽立即否認道。
“沒有,那這是什麼?”莫來仕拿出了一疊報告和單據。
陸誌遠接過這些報告與單據,逐張逐張的看了起來。
柯高陽臉色鐵青,這時正好看到跟著陸誌遠進來的人當中,外科住院部的李主任也在。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李主任狠狠的瞪了柯高陽一眼,可這時候他又不得不站出來,隻好來到陸誌遠跟前,小聲的說道:“老陸啊,我看這事咱們還是私下處理吧,你看這裏這麼多人,傳出去對我們醫院的聲譽不好。”
“為什麼要私下處理?難道這些事情你早就知道?”陸誌遠突然拔高了聲調,像一隻雄獅般怒吼道。
不光是李主任,現場的很多人都被這一嗓門嚇了一跳。
李主任有些驚慌的道:“老陸,你這是......怎麼了?我知道什麼啊?”
“我怎麼了?我還想問你呢,你們住院部就是這麼草菅人命的?”陸誌遠拿著那疊單據,氣得渾身顫抖的喝道。
草菅人命?
這四個字實在太大了,李主任怎麼可能承擔得起這其中的責任。
他有些惱怒的瞪著陸誌遠,可很快他又不得不把氣壓下。
李主任跟陸誌遠雖都是主任級別,但陸誌遠不但是醫科大學的教授,他的前妻更是省衛生廳的廳長。
論地位論人脈,不知道比李主任高出了多少倍。
而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住院部主任。
所以李主任對陸誌遠多少有些忌憚。
“老陸,你有話好好說。”李主任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勸說道。
“別叫我老陸,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一個醫生的醫德問題,我來問你,羥氯喹、來氟米特這兩種藥是用來治療什麼的?”陸誌遠責問道。
“用來治療關節炎的啊,這怎麼啦?”李主任完全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陸誌遠為什麼要這麼問。
“怎麼啦?你自己看看吧。”說著,陸誌遠就把一疊單據塞進李主任懷裏。
李主任一邊看,陸誌遠就一邊在他身旁點指著報告說道:“這位叫喬德的病人,明明患的是雙腳傷口病毒性感染,組織壞死,為什麼要開治療關節炎的藥?還有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些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都是治療其它疾病的進口藥,這他媽不是亂來嗎?”
陸誌遠說到最後,連髒話都飆出來了。
李主任被問得啞口無言,頭上的冷汗簌簌往下流。
“這些檢查就更加他媽離譜了,一個雙腳受傷的病人,為什麼要做尿常規、肝腎功能、冠心病、糖尿病等等一大堆不相幹的檢查?幹脆連前列腺都查了算了。”
李主任雙手緊緊的捏著那些單據,被陸誌遠責問到連頭都不敢抬。
李主任作為住院部的主任,柯高陽搞的這些小動作他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
隻不過柯高陽是整個住院部裏業績最好的,平常也經常給他送禮,所以隻要不是做得太過分,李主任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這一次,偏偏就落在陸誌遠手裏,又有報告和那些單據作證,連帶著他這個住院部主任也得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