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半神為何不能惹(1 / 3)

無序尖哮的回聲漸漸消失,然後另一種聲音出現了,那是一種驚慌痛苦的尖叫聲,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數百種小而尖銳的慘叫,這些聲音淹沒了周圍的一切。驚慌、不安的喧鬧聲似乎從附近的街道、角落和房子裏傳出來。很快,附近所有的小馬全都跟著尖叫了起來。

像往常一樣,當遇到意外和悲慘的情況時,小馬鎮的小馬們全都驚慌失措地跑來跑去,並恐懼地尖叫著。有些小馬會試圖躲起來,但他們無處可逃。在這種情況下,並沒有小馬知道該做些什麼有用的事,他們隻是繼續瘋狂地表演這混亂場麵,毫無用處地繼續著,就仿佛世界末日到了,而他們對此無能為力。

他們會為此辯解;當他們每天用於行走的蹄子因為被踩著而開始慘叫時,沒有任何小馬知道他們應該怎麼做。

小霸王被眼前的恐怖場麵嚇到了。但幸好,他自己的蹄子沒有發出聲音。可當他看到鎮上的小馬驚慌地疾馳而過,並且每邁一步都會招致更多的抗議時,還是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兒聞起來像爛蘋果!”雲寶黛茜從他頭上飛過時,一個很小的聲音這麼說著。

雲寶把腿伸得很直,在她盡可能快地飛的時候伸向身後,隻是因為這個動作能讓她的蹄子和身體的其他部分保持一定的距離。

“閉嘴!閉嘴!”雲寶衝著她的蹄子大喊道。

“你給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修過毛嗎!”而她的一隻蹄子抗議道(它聲音聽起來很像瑞瑞)。“這裏真是一團糟!”

“閉!嘴!”她就這麼大喊著疾馳而過。

無序笑的頭直向後仰,口中不斷蹦出低沉而惡毒的咯咯聲,這聲音打斷了數百匹小馬驚慌失措的尖叫。“……哈哈哈!現在小馬鎮怎麼樣了?你們還覺得這很好笑嗎!你們還認為嘲笑別人的不幸是個好主意嗎?說真的,在我看來,你仍是對的!這確實很搞笑!嗚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小霸王走了出來對他喊道。“無序精靈先生,先生?”

他先是並沒有理他,隻是繼續大笑著。“……啊!哈哈哈哈哈哈……!”

“無序精靈先生,先!生!”然後小霸王提高了聲音,更大聲地對他喊道。

“哦,幹嘛!”無序有點不耐煩了,於是低頭瞪著他問道。

“我可以用一個願望讓你停下來嗎?”小霸王小心翼翼地說道。

“哼~~”無序冷笑了一聲,然後堅決的回答。“不!能!”

小霸王委屈的低下了頭時,撇見了一匹有著兩種紫色主色調的鬃毛和以三顆寶石為可愛標記獨角獸雌駒。她瞪著自己的蹄子,獨角正發出紫色的光。同樣的光芒籠罩著她的蹄子,掩蓋了它們快要窒息的尖叫聲。

他咬了咬牙,抬頭麵對無序懇求道。“拜托!隻是……”淚水湧上了他的眼睛。“隻是,停下它!”

小霸王的懇求讓無序愣住了,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有那麼一會兒,無序隻是默默地低頭瞪著小馬。但他還是搖了搖頭。“不,我親愛的小霸王。我隻是從中享受到了很多樂趣,所以我想讓這種情況再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小霸王感到眉頭低垂,但他用前蹄擦了擦眼睛,抬頭堅定地看著無序。“如果你……如果你不停下來,那我就阻止你!”

“哇哦!”無序驚訝地盯著他。“你……你不是認真的吧。

小霸王低下頭,將他的螺旋槳帽對準無序的下半身。不斷在地上刨著蹄子。“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你想讓我成為英雄!好吧,我來了。”

無序停頓了一瞬。他嘴角上揚了一點,又上揚了一點。然後笑了出聲,咯咯地笑了出來。

他完全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笑的越來越大聲,從竊笑變成了狂笑。“恭喜你,我的小馬。”他搖著搖頭,笑聲不斷從嘴裏湧出。而這種笑比他通常發出的笑更具特殊意義。“你對我做了很少有誰能做到的事。”

小霸王在地上劃了一半時停了下來。“我讓你的心變大了三個尺寸?①”他滿懷希望地問道。

無序對他搖了搖頭。“哦,如果它暴露在水裏就會這樣。它是一種很好的海綿。”對他笑了笑。微笑中浸透著壞壞的淘氣,卻同樣溫暖。“你讓我大吃一驚。”

“那麼……那麼你會停止——”

“你慢的就像烏龜!”

“給!我!閉!嘴!”

“這?”小霸王說著,向鎮內示意,讓無序不言自明。

無序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眼前的景象,聳了聳肩。“嗯……反正不管有沒有我出手,他們大約一周也會這麼來一次。”他舉起鷹爪,擺出打響指姿勢。“我也許應該在——”

“無序!”一道清晰無誤地源自小蝶憤怒的責問聲傳來。

“哦,別這樣!”他悲嚎著,迅速地用鷹爪打了個響指。“我正要停下來呢!”

微小的尖叫聲停止了,幾秒鍾後,小馬們意識到他們不再聽到馬蹄發出慘叫和挖苦時,小馬鎮又恢複了平靜。

小霸王鬆了一口氣。“謝謝你……”

無序咬緊牙關,對著迎麵走來的奶黃色的飛馬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不用客氣……我隻是希望你早點站出來反抗……”

“呃?是因為那匹憤怒的小馬嗎?”

還有幾碼遠的地方,小蝶就已經開始憤怒地衝著無序大喊著,就好像是天下所有的母親在最激烈的長篇大論前的熱身一樣,讓無序冷汗直流。“看在塔爾塔羅斯的份上,你在想什麼?”你竟敢這樣嚇唬大家!你這是怎麼了!”

“我,呃。”無序結結巴巴地回應著。

讓他非常驚訝的是,小霸王走到了他和正在靠近的小蝶的前麵。“唔……小姐,是……小蝶小姐,對嗎?”

“嗯……哦,你好……”她說,一看到小霸王,不知怎麼地立刻平靜了下來。“你是甜貝兒的朋友,對嗎?”她回頭看了看無序,那沸騰的怒火似乎又像剛才那樣迅速地回來了。“無序傷到你了嗎?”她責備地瞪著他。“他是不是在利用你玩某種變態扭曲的遊戲來騷擾小馬?”

無序弱弱的說道:“剛剛,你是不是說了‘變態扭曲’什麼的……”

“你給我閉嘴,先生!”小蝶衝他喊著。“我在跟……嗯……”她低頭看著小霸王,神色立刻緩和了下來。“哦,嗯……我非常、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她說,語氣就像是不知道小馬駒的名字是她的失誤一樣。

“我叫小霸王”他笑著說。“無序精靈先生隻是想幫我!”

小蝶又抬頭怒視著無序。“我確!定!……”她低沉怒吼著。

無序重重地咽了下口水。

“這是真的!”小霸王喊道。“他隻是……隻是想幫我,你看到了。他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可怕的、隻是……哦,我的天哪,那東西會永遠在我的噩夢中出沒——!”

“不!我沒幫!”無序咬牙切齒地說,他原本顫抖著的臉不知怎麼地變得扭曲而又憤怒。

“他有!”小霸說。“呃,他想通過變成怪物來幫助我,但是後來,甜貝——”

無序迅速彎下腰,用獅爪捂住小霸王的嘴,將他抱了起來。“夠了,我親愛的小霸王”他慌忙說道。“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小蝶問道,全力地嘲諷著“他想說什麼?”

“什麼?沒什麼!”無序嘴硬道。“別擔心!你說得對!我無緣無故做了一件可怕的事,因為我是如此的...如此的混亂!而且刻薄!還有沒秩序!我還不明白友誼!你不應該聽小馬告訴你的任何事情,而是沒完沒了地衝我吼!”他給了小蝶一個奇怪又充滿希望的笑。“這聽起來難道不像是對我造成的可怕的、粗心大意的混亂的適當反應嗎?因為我是有史以來最糟糕的家夥!”

小蝶將眼睛眯成一條細縫。“無!序!”她語氣中帶著警告的意味。“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否則我……我……我再也不會把你喜歡吃的那種加奶酪的小餅幹帶過來喝茶了!”

無序倒抽了一口冷氣,不自覺的鬆開了小霸王,讓他“嗚”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混沌之王舉起雙爪合攏到臉頰邊,裝出一幅可憐兮兮地樣子。“你不會的!”

“我會!你也別忘了我做的鬆脆餅!”

無序呆滯地睜大了眼睛。“就是……上麵有糖霜的那種?”他尖聲叫道。

小蝶點點頭。“沒錯!”

無序狠狠地不斷顫抖著咬起下唇。“我……不!對不起,小蝶,但是……但是……我要把這個秘密帶到墳墓裏去!”他堅決地舉起了鷹爪。“你可以把我鎖在塔爾塔羅斯,直到我們所知道的時間和空間的盡頭,但你永遠不會——”

就像是故意的,雲寶黛茜突然從天而降,降落在小蝶旁邊,幾乎把她的嘴埋在了奶黃色的飛馬的耳朵裏。

無序的爪子和下巴像濕麵條一樣耷拉下來。

“雲寶黛茜? !”小蝶大叫道。“怎麼——哦……”她臉上的憤怒開始消失,並浮現出笑意。“但是他……哼哼……不,真的嗎?哈哈哈!甜貝兒?哈哈哈哈!”

那兩匹馬歇斯底裏地大笑著,躺在地上滾做一團。

無序發出了一聲悲傷的長歎,它把爪子從臉至上往下擦過。讓它像橡皮筋一樣被拉長而後彈回原位。

“呃……呃……無序先生,先生?”小霸王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無序的無言地轉身離開,小馬們笑得太厲害了,除了在地上扭來扭去,什麼也做不了。他步履蹣跚地走著,身子前傾,頭和胳膊都著地了。他還是繼續往前走,讓他的臉和四肢在鵝卵石街道上拖著。

小霸王耳朵聳拉了下來,他默默地跟著無序穿過街道,來到一個空公園,在那裏他找到了一個樹樁坐了下來。無序把他的龍腿和蹄子壓在樹樁上,同時把鷹爪放在腿上。身體前傾,用爪子托著下巴,凝視著地麵,沉思著。

小霸王隻是帶著和之前一樣的擔憂盯著無序。“嗯……”他給了無序一個微笑。“你在想…”

無序難過的皺著眉頭。“我發誓,如果你開始唱關於海灘或海鷗的歌,我會把你變成蠑螈。”

小霸王畏懼的退了一步。“一隻……一隻蠑螈?”

他又歎了口氣,悲傷地搖搖頭。小霸王,我已經存在了數十億年了,大多數時候我隻是漂浮在空中,看著塵埃堆積。我見過對小馬和各種生物的暴行,其中不少事件的規模和嚴重程度會讓你難以置信!我經曆過你無法理解的痛苦。比如說在相對而言很短的時間內不止一次,而是兩次的被變成石頭。然後被丟在某個可笑的花園裏腐爛,好讓我成為學校孩子們的談資。”無序頓了頓,半響又沮喪的說道。“今天無疑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哦……”小霸王簡單地說道。“呃……嘿!每當我難過的時候,我媽媽就帶我去吃冰淇淋或和我一起玩電子遊戲!也許我們可以……”

“小霸王,你是如此天真和甜美,我覺得我的胰腺都融化了。”

“呃……對不起?”

無序搖了搖頭。“這很好。當你隻靠蘇打水和流行搖滾來維持生命時,這種情況總是會發生。”

小霸王被逗笑了。“真的嗎?聽起來很有趣!”

無序又點了點頭。“當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再生內髒器官的時候,我就離題了。”無序又搖了搖頭。“對不起,親愛的小霸王,但我想我幫不了你與甜貝兒了。”

小霸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淚水開始湧進琥珀色眼珠裏。“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