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破廟之中樂鶯兒也睜開了眼睛,她也聽見了那琴聲,更知道簫愁走出去了。樂鶯兒忍不住道:“師父——”
司空寒睜開眼說道:“讓他們去好了。”他眼睛裏閃過了一抹光,乃是算計的光,或者不如說乃是自信的光,這樣的光仿佛無論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根本不用驚訝恐懼。不過他臉蛋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紗,讓他的眼神也顯得朦朦朧朧的,所以樂鶯兒並沒有注意到她師父眼睛裏的光。也許司空寒臉上罩了這麼一層麵紗,不止為遮擋他醜陋的容貌,更不想有人注意到他那眼裏的神色。
畢竟人天生便有七情六欲,而更有將內心想法通過表情表現出來的天賦。一個人將自己內心所想全數流露而出固然也不容易,然而將自己內心所想全數掩飾,而不露一絲一分,也委實很不簡單的。
樂鶯兒自言自語道:“那彈琴的人是誰呢?”她原本沒有想在場的人能夠回答,隻不過在抒發自己的疑問而已。
司空寒卻說道:“是夏無垢!”
樂鶯兒道:“師父如何知道?”她內心中更有了一個疑問,說道:“咱們行蹤如此的隱秘,而為什麼夏無垢為什麼會尋來?他可是用琴聲引簫愁出去?是否會和簫愁發生衝突,是否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呢?”她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內心中更有幾分的擔憂。樂鶯兒當然知道師父有著一個計劃,她甚至能為這個計劃犧牲自己的性命。這乃是為了去報父母之仇,師父之恩。然而她內心所知曉,不過是那計劃中小小的部分。
司空寒不慌不忙,說道:“咱們行蹤泄露,自然是因為有人通風報信。這個人正是禦照影,他主動去收拾柴火,其實乃是為了將消息傳遞給夏無垢,使他能夠尋得咱們。”
禦照影則點點頭,說道:“然而無論米米和簫愁都不放心我,一明一暗,偷偷監視我一舉一動,使得我動彈不得。若非我假做要殺米米,簫愁關心而亂,也無機會將消息傳出。”他的舉動原來別有含義。樂鶯兒見師父並無怒色,她猜測禦照影之舉,乃是在師父意料之中,甚至是司空寒所授意也說不定。
司空寒一一的解答樂鶯兒所說的疑惑,說道:“至於夏無垢此來,並與簫愁為敵,反而會是咱們一大助力,更加不會影響我們計劃。”
樂鶯兒已經可以肯定,這一切盡數在司空寒掌握之中。而禦照影與司空寒的關係,乃是比所想象的要深刻許多,這兩人之間,似有著一種莫名的牽扯。莫非因為當年一起殺人,所以才有這種特別的關係?這一切一切,除了禦照影與司空寒兩個人,別的人都不會明白知曉。
這月色中有著若幹的秘密,在那暗暗沉沉中潛伏,隻等有那麼一日,突然的爆發。讓所有的人都是驚訝之極。
恐怕簫愁是不會明白,這個橫空出來的司空寒,會對他的人生帶來如何深重的影響,而這個人其實老早便出現他的生活之中,隻是他如今並沒有察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