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渡口處,一個五六十多歲老漁夫,為了一家生計,如往常一樣,四更剛過,便搖著船槳駕駛著一艘有船房的小船出江捕魚。
眼見小船已行至江中,感覺位置差不多了,便即往江裏拋撒上一張大網。 前後左右各撒了一網便打算轉移陣地,哪裏知道最後一網下去,卻網到了數百斤的東西,好在東西剛開始很沉,慢慢地像遊魚一樣越拉越輕,心中喜悅無比,待到拉近船前就著風燈透出的光亮,居然看見網中的是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兩具死屍。嚇得他,“啊!”的一聲大叫,“來人啊!死人了!”驚呼了起來,可每日出江捕魚,他都是最早出江的那一個,因此空蕩蕩的江麵哪裏有別人回應他。他垂頭喪氣感歎道:“慘了,若讓人知曉,我就惹上官司了!大清早魚沒捕到,就遇到這種事,真是倒黴啊!”
“老伯,不會倒黴的,快把我們拉上船!我們會有重謝!”
“誰?誰在跟小老說話?”情緒崩潰的老漁夫突然聽到一句極小聲的話語,不敢相信兩具屍體中會有聲音傳出,難道發生了屍變,於是,壯著膽子大聲叫道。
“老伯,是我!我們兩個還沒有死!先拉我們上來,我再跟你細說!”網中的一男子一手拉著魚網,一手仍舊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在水裏用腳死命亂踢著水中的魚網,以保持不沉入水中。
老漁夫定了定神,看清楚水中魚網裏的一男子果然活著,隻是看樣子他並不會遊泳,而且已經乏力,歡喜道:“好!你們抓緊魚網!小老拉你們上來。”話完便使出全力往船上提魚網,很快一女子被男子用魚網捆住先送了上來,跟著男子使出餘力雙腳一踢水麵順著漁夫提網也上了船。此時船上老漁夫與男子,因為氣力用盡,都沒有說話,都在大聲地喘氣,恢複著氣力。
這一男一女就是在兩日前應天府城外不遠的山林裏,被人擊飛墜江的東方承天和拿著劍鞘拉著他的手臂不舍得鬆手的陸美琴。在墜江的前一刻,身受重擊的東方承天把李考擲向他和陸美琴的牛毛毒針,用自己的身體一一擋住,未讓毒針傷及心上人分毫。落水沉江之後,由於水流湍急,一下子就把他們衝到數十丈開外,二人均不會水性,又受著極為嚴重的內傷且身處江中隻得勉力封穴止住了呼吸,便沒有了多餘氣力,隻得雙目緊閉,隨江波奔流。也不知隨流水飄行了多遠,原來毒素未清又不小心挨了一掌的陸美琴,漸漸失去了意識,好在她已打通了生死玄關之一的任脈,內功不弱即使在水中暈迷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隻要呼吸緊閉,及時遠離水域,到時也會安然無恙。東方承天雖然全程一直清醒著,奈何在內傷未愈功力耗損嚴重時,又受了敵人全力三掌,尤其是沐不智發出的兩掌。要不是他有李考全力擊來的一掌剛好讓他施展聚力牽引術挪來抵抗兩掌,說不定他早就讓沐不智震碎他的五髒六腑而死,哪裏還隻是內髒和全身經脈受重創而已。
“小哥,你和這位姑娘是怎麼啦?”老漁夫走過來看了一眼躺在船上虛弱無力還不停喘著大氣的東方承天,一邊小心撥開看起來臉色蒼白如死屍一般一動不動的陸美琴身上的魚網,一邊問道。
“老伯,我手上有兩瓶藥丸,麻煩你幫我倒出來!給我和這位姑娘每樣服兩粒!”東方承天有氣無力艱難說道。
“好的!”老漁夫從他手上接過兩個瓶子,按照東方承天的吩咐給他和陸美琴各自喂了藥。在喂臉白如死屍一般的陸美琴時,心裏不由嘀咕道:“這位小哥不知道他的女伴死了,還讓小老給她喂藥!哎!真是可憐!”正當他帶著疑問,用手捏開陸美琴嘴放入藥丸時,原本以為不會吃東西的死人嘴,卻有了反應。這一幕差點把他嚇得又驚呼出聲,看來,這位小哥並沒有騙他。
“老伯,我們要躺著休息一會!等一下我坐起來跟你說話!”東方承天說完,當即閉目運氣調息起來。
老漁夫,見他們都在休息!便不打擾,走到船的另一頭,隨手往江裏撒網捕魚。
“老伯!”半盞茶後,東方承天坐起來叫道。
“小老在這裏!”老漁夫剛把網上來的魚,撿出放到魚簍裏,聞言急忙應道。
“老伯,多謝你救我們上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東方承天對著來到身前的老漁夫說道,同時,從懷裏摸出一個錢袋,雙手遞向老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