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低頭的一瞬,桃兒腦子裏轉了好幾個圈,最後才穩了穩心神,抬起頭望著謝儼鎮定的說道:“小姐剛剛出來透透氣,桃兒有些內急,便先自己走的快一點,小姐在後頭跟著呢”。
謝儼眯了眯眼,望著桃兒手上的東西,“你拿著披風做什麼?”
桃兒麵不改色,“奴婢怕小姐冷,出門的時候帶了一件披風,剛剛過來的急,奴婢順手就帶著了”。
“……”
果然不愧是桃兒。
這個鎮定的模樣,這個平靜的聲音,這個真摯的回答,甚至連嶽齊都快要相信了。
編故事不在乎真假,隻要編的連自己都信了,那別人也一定會信的,就算別人不信也不會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編故事騙了他們,隻會覺得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發了癔症。
這是她家小姐告訴她的,桃兒現在格外的淡定,她在給自己洗腦。
在場的幾人覺得這話說的好像有哪裏不對。
但是他們幾個人的心思都不在這個上麵,所以又沒聽出來有哪裏不對。
嶽齊趁著桃兒正和他們說話的功夫,裝模作樣的走了出來,就像是從前頭剛過來一樣,即使心裏緊張的不行了,臉上也絲毫不減慌亂。
“哎,謝哥哥,儼哥哥,白姐姐,蕭公子,你們怎麼在這兒?”她笑眯眯的打了一個招呼,說完又看向桃兒,“桃兒,你不是說有些急嗎?怎麼走這麼慢?”
桃兒朝她笑道:“哎,奴婢這就去”,說完朝
著謝瑉幾人福了福說道:“奴婢就先過去了”。
“哎哎哎,把披風先留下,剛才沒看到,你竟然想把這東西帶進去,也不怕沾了味兒嗎?”嶽齊叫住了她說道。
桃兒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把披風走過去遞給嶽齊,說道:“瞧奴婢這記憶力越來越不好了,剛才儼公子還問奴婢來著,奴婢竟然給忘了”。
“沒事,下次記得就行了”,嶽齊接過披風很自然的披在身上,“快去吧,我還等著你回席上呢,薑姑娘見我出來的久了怕是該找我了”。
“好的”,桃兒說完就走了。
這兩人之間的對話全程如同行雲流水,格外的默契,簡直找不出一絲絲的破綻。
桃兒走後隻留嶽齊一個人在這邊,蕭習眯了眯眼睛瞧著她,嶽齊也不心虛,大大方方的站著任他瞧。
“怎麼了?都瞧著我做什麼?難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對了,你們在這裏做什麼?有什麼事情嗎?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嶽齊睜大眼睛有些不解的瞧著他們問道。
她這話剛落,便聽到謝儼的一聲輕笑,嶽齊視線移到她的身上,便見到他正眼角含笑的望著自己,在接觸到她的目光之後,笑著說道:“我覺得大抵是不用了”。
“哦”,嶽齊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昕兒,你先去前頭幫忙吧”,謝瑉說道。
“是”,白若昕回道,走之前若有似無的瞟了嶽齊一眼,眸光中似乎帶著一些深意。
嶽齊心頭一凜,不過麵上卻不顯。
女主角一走,蕭習也覺得沒有意思了,便也走了,隻是走之前盯著嶽齊瞧了瞧,笑的燦爛且有些意味深長,“嶽姑娘來的真的很及時呢”。
“是嗎?”嶽齊用無處安放的小手撓了撓腦袋,笑著說道:“那可真是巧啊”。
裝瘋賣傻誰不會?別的不說,裝瘋賣傻她最會了。
“對啊,真是巧啊”,蕭習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說道。
說完後就走了。
“……”
哦,我的天,他走了之後嶽齊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好歹這一劫是過去了。
他就算懷疑自己又能怎麼樣?
隻要我不承認,那我就沒有做過。
“大哥,難道你不用去招待賓客嗎?在這裏站著做什麼?小弟可有可無,若大哥不在可就不好了”,蕭習走之後,謝儼瞧著謝瑉笑著說道,不過若仔細看,這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謝瑉扭頭瞧了瞧謝儼,突然笑了,他本身長得就很好,芝蘭玉樹,眉目俊朗,隻是平時不愛笑,冷漠了些,所以讓人覺得有些不好接近,而事實是他也確實不太好接近。
如今他這一笑真真是如同冰雪初霽,晃煞人眼,嶽齊都忍不住瞧呆了。
不過也隻是一瞬,她很快回過神來,垂眸。
這是男主,這是男主,他還沒有趙旋長得帥,他還沒有趙旋長得帥。
嶽齊在心裏默念了兩遍,腦海中浮現出趙旋的影子,這才好一些。
果然是作者的親兒子,這魅
力真是沒的說。
嶽齊醒神之後忍不住在心裏感歎。
“二弟此言差矣,這次宴會的目的你難道不清楚嗎?”謝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