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衍大殿,唇槍舌劍劇烈交鋒,薑恒據理力爭更兼混淆視聽開口就扯,將有利於自己的話語無限放大而無視對方的指責。因為大多質問根本就是欲加之罪,薑恒根本不願與之對話。
“你說有人想殺你,有什麼證據?”董海津詞窮,自打臉問這問題。
薑恒等他問這問題等了良久終於等到,心底譏諷,臉上故作驚訝道:“董長老,難道您不知道今日校場之中,最想殺我的人就是您那寶貝弟子楊邦師兄嗎?怎麼?楊邦師兄和仇師兄竟然都沒有向您坦白此事?也對,他想殺我,怎麼可能跟您說呢?您被蒙在鼓裏也真難為你了。證據嘛,今日校場之中數千人都是人證。至於物證,我想楊師兄的大刀就是最好證據。
你說是麼?仇師兄,當時你也在場,楊師兄可曾有說要殺我?”
薑恒轉頭望向仇瑾,他知道對方當時肯定就在附近,楊邦怒吼要自己死的時候仇瑾不可能沒聽見。且校場數千人可作證,仇瑾若是敢否認,那豈不是其他人全都說謊?仇瑾若是還要威信和臉皮,這話他絕不敢否認。這個大大啞巴虧,他們師徒算吃定了,不會有任何意外。
果然,仇瑾臉色變幻數次,最終不得不咬著牙恨聲道:“楊師弟確實說過,但......”
“這就對了!”薑恒搶過話,滿臉悲憤道,“諸位長老,連仇師兄都親口承認楊師兄有意斬殺我,你們還認為我不是受害人?仇師兄總不可能惡意汙蔑楊師兄吧?若是,那......
還有,諸位長老可知道,楊師兄為了將我斬於刀下,用的是哪門刀法哪種刀決?那是,灞水刀決中威能強橫的絕殺刀決,斷浪斬涯霸天刀!那代表了什麼大家都比我清楚得多吧?”
“什麼?斷浪斬涯霸天刀!董長老,你竟然將這種刀法傳授給楊邦!你難道不知道以他的境界施展那種刀決即便能一舉獲勝,自己也必遭反噬,那是自毀前程的刀決!”大長老司徒戰大聲質問,這位貌似耿直無雙的國字臉中年人遠沒有表麵那般憨厚,實則十分明鏡止水。
鈕柒月在一旁不動聲色,下方的麥煬和大長老的三名親傳弟子確實強忍笑意。別說司徒戰了,就連他們也都一早知道楊邦修有斷浪斬涯霸天刀,隻是長久警惕並無明麵上揭穿罷了。
恰好,此時抓住這個機會正可反擊董海津,有名正言順的大好理由怒斥對方。
“老夫傳授座下弟子何等刀決無需大長老操心,楊邦絕不會因為修煉刀決而反噬!”董海津悶哼,稱自己的做法沒有任何錯誤,也無需別人指手劃腳,他自有教導座下弟子的方式。
“你如何教授弟子我無權過問,但楊邦施展那等霸道刀決欲殺害同門師弟,這件事情不僅我要管,掌教至尊和太上長老們也決不會姑息!”司徒戰義正言辭,這是扼住對方的要害。
“差點被殺的,可是我鈕柒月的親傳弟子。董海津,難道你就不想做個解釋?”鈕柒月慵懶挪了挪身子,睜開眼玩味地看著董海津,眼裏盡是愉悅笑意。董海津見狀便知不妙。他對鈕柒月這種標誌性的眼神並不陌生。每當鈕柒月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必然會有人要遭殃。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楊邦施展過斷浪斬涯霸天刀?”董海津不死心,再度質問薑恒,隻是這次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薑恒暗自嗤笑,卻是一絲不苟地回答:“一如既往,仇師兄便是最好的證人。我想,仇師兄肯定不會認錯那招絕技。再者,楊師兄的大刀也是證據,施展過那等霸道刀決定然會在刀身上留下標誌性的痕跡。縱然那把四品魂兵的大刀已因承受不了刀決的威能而崩碎數段。”
“若是連四品魂兵都因無法承受刀決的威能而崩碎,你卻又怎能完好無損?”
“反噬,楊師兄的實力不足以施展那招刀決。所以,實際上也並非我重傷楊師兄,而是他自己遭受強烈反噬而敗。”薑恒很認真地說,臉上一絲不苟任誰都感覺他所說的便是實話。
“你!”董海津張口差點沒爆粗,強忍著隻吐出一個“你”字,他此時鬱悶得想吐血。楊邦遭受刀決反噬,是自取其辱,誰讓他想要擊殺薑恒。而究根結底卻是董海津所造成,如果不傳授斷浪斬涯霸天刀給他,他也不會遭此重創。這番創傷,雖然不至於傷及本源,但想要痊愈並不容易。更重要的是,楊邦是在對陣薑恒這個修為比他低很多的小師弟中受創,這種挫折隻怕會給他留下長久的心裏陰影,甚至在不久的將來可能會產生心魔!
“好了,事到如今,相信諸位長老對此事都有清晰的了解。薑恒所言有根有據,更有數千門內弟子可證明其清白。老夫認為沒有必要繼續糾纏下去,薑恒縱然出手有些重,但也無可厚非。捫心自問。換做各位。如果有人想要殺你們,你們又會怎麼做?此事,就此打住吧!”
司徒戰這話並無偏幫,隻是就事論事,合情合理。董海津等人即便不服也無法反駁。事實也正是如此,薑恒即便出手狠辣,但有個大前提,對方比他更狠,他們想要斬殺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