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1 / 2)

因為是假期,日子有些枯燥。黑衣幫每天中午都有安排比賽,一三五是足球,二四六是籃球,就我一個人,他們都支使我。“你們得罪人太多了吧!”我看著手上的挑戰書,“這星期我都收到十五封了。”我把戰書給趙越看,“居然還有高二聯合隊,人家現在都不以班級為單位了。”趙越正在抄作業,沒空理我,“接啊,我們怕過誰啊?”我搖了搖頭,這幫人踢球踢瘋了。今天中午是對高三理三班,我還要和體育部的人確定場地的事情。現在黑衣幫的名號可以說是如日中天,重點高中沒人不知道。因為裏麵的人都多多少少有點背景,我跟著他們,也算是有些名氣。就像現在,洪大剛隨便拉了個人問起來我,便在球場上找到我了。我正和體育部的部長在吵架,沒看到大剛的到來 。“這星期我們定二號球場四天,上周就定了,這什麼這周出表的時候,我們就隻有三天。我這兒四天都安排滿了,你讓我把哪一場扔了啊?”“我這兒實在也是安排不開。”體育部長是個老實人,被我逼的直冒汗。“我不管,你現在不解決我的問題,我就把高三的所有的比賽都推了,而且我還要宣揚你們高三體育部的欺負人,欺負我們高二的。”我對他,向來是不講理的。“我哪有欺負高二的。”體育部長都要哭了,“就一場比賽,至於嗎?”“那你給我解決。”我把報表伸到他手上,“你把星期四的場給我空出來。”“好好好,”他讓步了,“星期四我把三號球場讓給你們行嗎?我把他們調到小操場去。”“我不管你怎麼調,反正有我的就行了。”看到他簽完字,我得意的向回走。大剛站在我前麵,捂著嘴在笑。“大剛。”我沒想過會見到他,一時間太興奮,衝著他就撲上去,照著他的肩膀給了一掌,“你怎麼來了?”“來看你啊,我現在可是放假,沒事做的很。”他也不躲,笑著說,“趕緊找地方,我還沒吃飯呢!”“哈哈,”我太高興了,“走,去我教室吧,我帶了好吃的。”教室裏這時正是人龍混雜,黑衣幫多在吃飯,冷丁見我帶大剛進來,都停了下來,看著我們。老媽今天不上班,早上早起給我做的吃的,帶了兩大飯盒,正愁吃不了。“就知道我今天要來,是不?”大剛不客氣,拿過筷子就開始吃。我感覺自己都不用吃了,看著他吃就夠了,“怎麼象餓了三天沒吃飯一樣?”他笑著,不說話,隻是低頭猛吃,現在可能都倒不出嘴來和我說話。“慢點,沒人和你搶。”看著他的吃象,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活象,剛從勞改營裏放出來的。“上次的事,沒事了吧!”遞了杯水給他。他抬頭看看我,知道我在指他們為白冰雪打架的事,搖了搖頭,“沒事了。”“後來怎麼著了?”我追問。他停止了吃飯,“你人不在雲霧山,管的倒也挺寬。你想知道誰怎麼著了?”聽出他口氣中的冷淡,讓我一下子說不出來話了,“我隻是問問,沒別的意思。”“那就別問了,結果也不是你想知道的。還是不要問的好。”他喝了口水,“我吃飽了。”“噢。”我低下頭,兩個飯盒,都空了,我看了看他,我還一口沒吃呢。我搖了搖頭,把飯盒收了起來,“來找我,一定有什麼事吧!”大剛嘿嘿一笑,“阿新和大頭要去當兵了。我們想給他們送行,想看你什麼時候有空,能不能一起聚聚。”我遲疑了一下,我有時間,因為假期補課,周日是休息的。但我,卻不太喜歡回雲霧山,莫名的。“什麼時候?”我最後還是這樣問大剛。“這個周六晚上,他們倆都希望你能去,我隻當說客。回不回去,看你自己的心意吧!”大剛拿出根煙,在手裏把玩。“我盡力吧!”我給不了他準確的答案,反正才周一,還有一周時間可以讓我去想呢。大剛苦笑了一下,“不想去也沒關係,別勉強自己。”我點了點頭,大剛看了看手表,“你們要上課了,我先走了。”“我送你。”我起身。大剛擺了擺手,“你還是找個地方弄點吃的吧!我還有約,先走了。”我搖了搖頭,大剛總是這樣的性子,叫人恨也不是,氣也不是。

周五的時候,我還沒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回去。我和何永新、大頭算不得很熟,不過總算相識一場,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可是,回到雲霧山,要不要去看蕭雲海呢?從上次回來,他便一次沒有找過我,我給他打了兩次電話,他都出外勤,不在所裏。我心裏,有些不安,多多少少的,總感覺有事要發生一樣。最後,我還是決定要去的,不光是為了何永新和大頭。主要是想去找蕭雲海,三分鍾也好,五分鍾也好,能看一眼,便好了吧!我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一種牽掛,這麼多年一直是很灑脫的活著,就算是麵對十年後秋暮楓的背叛,也不過輕輕一笑罷了,因為那時,我已經不再相信愛情。愛情是什麼呢?許多人在問,可是我回答不出來。可現在,我變了。我原來並不是一個灑脫的人,在見到秋暮楓抱著趙青青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原來我,一直都是很在意的。在意別人在我心中的位置,在意曾經擁有的東西,哪怕,他不曾屬於過我。好在爸媽向來明事理,對我的出行並加太多的限定,我一直很感激他們對我的信任,就算我並沒有他們期望的那樣出色。周六放學不算晚,搭車去雲霧山,還來得及參加他們的歡送會,何況他們還是要鬧一個通宵。先去的派出所,可惜,撲了個空。蕭雲海三天前去了外地,調查取證,一時間還回不來。那時候還沒有BB機和大哥大,與他也聯係不上。我悻悻地向回走,大剛在車站等我。“我就知道,你會去那裏。”他把我的書包接過去,“這麼沉,難為你了。”他把書包背在自己的肩上,陪著我慢慢地走。“大剛,你愛過什麼人嗎?”我喜歡和大剛聊天,什麼都可以談,不必擔心他的性別,也不會去擔心他的思想。大剛笑了,“我說我愛過,你信嗎?”我點頭,“我信。象你這麼好的人,愛上誰都在情理之中。”大剛玩味地看著我,“可惜啊,那個情理之中的人還沒出現,我還在等。”“會出現的,上天一早就安排好了那個人,在某個地方等著你。”我們走得很慢,在路燈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如果錯過了呢?”他說,“我怎麼會知道從我身邊經過的人,哪一個是我要等的呢?”當他出現的時候,你就會感覺得到,強烈地感覺得到,就是他。我是這樣想的,可惜沒有說出來。就算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呢!何永新和大頭都已經軍裝上身了,隻是沒有軍銜,連列兵都算不上。他們明天一早的車,去雲霧報到,然後集體開往駐地。寧蘭也來了,其餘的都是男生,隻是,看不到秋暮楓。寧蘭對著何永新,有些悲悲切切來,眼淚一對一雙的掉下來,惹得何永新也毛了手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寧蘭摟著哄起來。我們在一旁看了,都忍著不要笑出聲。大頭倒是挺高興的,喝了好多的酒。“雨柔,我從來沒和你一起喝過酒,但今天的這杯酒,我一定要敬你。”大頭坐到我身邊,“你喝不喝隨意,我幹了。”說完,一仰頭,整杯啤酒都倒進肚子裏。“好。有你這句話,這酒我喝了。”我剛要端酒杯,大剛搶先接了過去。“雨柔沒喝過酒,我替她喝了吧!”大剛拿起杯,想替我喝掉。我從他手裏把杯子拿回來,“大剛,今天這酒,我自己喝。”隻是一杯啤酒,對於我來說,算是小意思,多年之後我一口氣喝掉一斤白幹,也沒有失態過。“好,夏雨柔,夠爽快、夠哥們兒。”大頭拍拍我的肩,跑去和別人喝去了。我拍了拍胸,原來,他隻把我當哥們兒。自嘲地笑笑,如果他要出口什麼過格的話,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接下去。晚上鬧騰到十二點多,大家才喝完,雖然我喝得不多,但已經有些飄的感覺了,腳下輕輕的,象有許多雲一樣。大剛一隻手拿著我的書包,一隻手拉著我的胳膊,嘴裏還在咕嚕:“不能喝還喝,這下多了吧!該!”“喂!大剛,做人做厚道。”我甩開他的手,“我自己走,我就不信我走不出直線來。”說完,在馬路上畫起S來。“怎麼樣?直不直?”我問大家。大家哄然大笑,何永新拉著寧蘭,在一邊打趣道:“雨柔,你再往前走,非掉溝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