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央央伸手擋了一下陽光。
來到這的日子，她已經忘記時間是怎樣流逝的了。清早時似乎聽見了白書聲說要去鎮上一趟，她睡得很香，敷衍著嗯了幾聲。
她起身到院子裏用清水洗了兩把臉，走到廚房，灶台上溫了熱粥，她舀了一碗飲下。
大虎小虎在院子裏背著書籍。
明央央倚門聽了幾遍，白書生似乎隻教了他們這一首。明央央心血來潮，衝著大虎小虎喚道:“大虎小虎你們都過來，今天娘親給你們講故事。”
故事才講到一半，幾個村民連招呼也不打一聲闖進院中。明央央起身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她也不問什麼，隻等著來人表明來意。
“吳娘子，族長有請！”一名身穿短褐的漢子還算有禮地衝明央央伸手。
明央央轉身低頭叮囑二人守著家門，她看起來十分鎮定，身上背了鬥笠自顧自地走在眾人前麵。族長祠她又不是沒去過，不需要什麼人帶路。
族祠裏坐著一堆老掉牙的人。
白族長拄著拐杖站在門前，這幾日他蒼老了不少，人也不似從前精神。見了明央央，厲聲問道:“吳氏，你還不跪下。”
明央央將破鬥笠一扔，很識趣地盤腿坐下，一副要成仙的不懼之色。
族長拉著一張臉，瞅了一眼明央央，大聲質問:“吳氏，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從實招來！”他用力敲著地麵，顯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到底為何要勾結外人，蓄意報複我。吳氏，你與人私通，要浸豬籠的，我不計較，放你一馬。你竟然是這等歹毒婦人！”
明央央斜眼看了白族長身後的二位證人。
劉寡婦笑著與明央央對視一眼，李氏竟是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那日明央央安然無恙，她早就心生懷疑。這吳氏水性楊花，村中誰人不曉？若是勾搭上山賊，那也實屬正常。
她也礙於自己的名節，但如今族長家遭了賊。她隻好編個瞎話說吳翠紅唆使她驅車去梨花鎮上與山賊私會，眾人一聽，心下都明了了幾分。
這吳氏好吃懶做，怎會有閑心織布，原是藏了不好的心思。
百口莫辯，她也不想辯！
“吳氏，你沒什麼話好說了吧！”白族長得寸進尺，衝著身邊的男子吩咐，“將人給我綁了，扔在祠堂裏任其自生自滅。”
自生自滅？明央央冷笑著哼了一聲。
白族長瞪了明央央一眼，背過身子閉著眼。
下一秒，他小腿一緊。
“族長，您老人家行行好，我真錯了！”明央央聲嘶力竭地哭訴，“我一時鬼迷心竅啊，沒錯！是我記恨你將我浸了豬籠，才要報複你。沒錯，是你那般冷漠讓我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犯下滔天大罪。”
白族長使勁掙脫了幾下，沒掙脫開，對著眾人喊:“還不給我捆上。”
“住手！”明央央叉腰站立，大吼一聲，“你們誰敢動我！”她看向白族長，“族長大人哎，您想想，您把我捆了，誰替你討回那堆金銀珠寶？”
“既然我靠狐媚蠱惑了山賊為我報仇，搶了你家。那我為何不能上山與你們裏應外合，將山賊一網打盡。”她朝地下呸了口唾沫，“想我明央央雖為女子，同樣有顆為民除害的心。我早就得知那賊人沒死，因此上山假意委身於賊人，此番隻是試探那賊人心裏有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