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薇偷偷瞄她，王麗華的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淩薇想逗她，便故意裝傻說：“哎呀，你別害羞嘛。咱們兩家人關係這麼好，我哥又不是不認識你。”
王麗華的臉更紅了，心裏又慌又氣，又委屈！
淩薇假意安慰她說：“你看你……臉都燒成猴屁股了，還說沒喜歡我哥？”
“哼”王麗華惱怒地哼了一聲，不理她了。淩薇說：“哎呦，臉都紅成這樣了，還死鴨子嘴硬！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哥。”
王麗華被她氣哭了，淚珠子劈裏啪啦掉個不停。
淩薇連忙哄她，“別哭啊，真沒騙你……你這麼漂亮，誰見了不喜歡呀？你看我哥那樣兒，他要不喜歡你，能給你開車嗎？”
王麗華聽到這句，心情頓時好起來，她抹掉臉上的淚水，問淩薇：“你覺得我長得漂亮？”
淩薇用力點了點頭，說：“當然漂亮呀，你可比我漂亮多了，你看看你這皮膚嫩的像豆腐似的，我都嫉妒了……”
王麗華的臉騰一下又紅透了。她嬌羞地垂下睫毛，心裏又酸又甜，她突然問淩薇：“那我和你嫂子，你最喜歡誰？”
淩薇說：“我嫂子呀。當然是我嫂子好看！”
王麗華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又想起那次，她去參加宴會，碰上了葉霆的未婚妻夏小希，當時她就很不痛快。她一直暗戀葉霆，現在卻冒出個未婚妻……
王麗華問淩薇：“你哥喜歡你嫂子嗎？”
淩薇想了想，說：“他不是一般的喜歡呀！”淩薇感慨道：“我哥這人，從來都不愛表達自己的內心。但我知道他很愛我嫂子。”
王麗華問：“你嫂子知道嗎？”
淩薇笑了笑，說：“我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嫂子肯定也知道啊！我嫂子是個特別善良的人，我哥對她好，她肯定也會回報我哥呀，隻不過兩個人沒挑破而已。”
王麗華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你哥不容易。”
淩薇歎息了一聲說：“我媽媽去世以後，我爸把全副身心都放在了賺錢上頭。我哥每天忙著打拚事業，也顧及不到家庭和生活上的瑣碎。我嫂子也是特別體貼、溫柔的女人。我們家條件差，我哥每月工資才三千多塊錢，他每個月除了吃飯買菜之外，剩下的錢都交給我嫂子保管。”
王麗華點了點頭，淩薇接著說：“我哥對我嫂子，絕對是百依百順。所以，我嫂子是非常善良、寬容、體諒人的。”
淩薇握住王麗華的手，說：“姐姐，你真幸福。你要珍惜眼前人。”
淩薇拍了拍她的手背，又說：“其實你今天晚上跟我哥走在一起，並沒有什麼不妥。你們兩個人都挺優秀的，站在一起挺般配。隻是你們兩個人還沒捅破窗戶紙。你要是願意，你就繼續跟我哥處吧。要是不願意呢……那我就替我哥找個合適的姑娘談朋友。”
王麗華低著頭，半天沒說話。
淩薇盯著她的眼睛，輕聲細語地說：“你考慮一下吧。我哥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他很疼妹妹的。他對我可好了。”
王麗華抬頭看她，眼圈泛紅，她咬著唇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淩薇說：“你不用謝我。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淩薇又朝門口看了一眼，說：“我哥應該快回來了，我先走了。我剛來，就撞見你倆親親抱抱……”她嘻嘻一笑，調侃道：“還摸了胸，捏了腿。”
“噗——”王麗華瞬間炸毛，“你瞎說什麼呐！”她的臉頰爆紅，趕緊整理衣服。
淩薇捂住嘴，“哈哈哈……”
王麗華瞪她，她立刻擺手說：“別生氣，別生氣，我逗你玩兒呢。你不用解釋，你不解釋，我也明白……我懂，我懂……哈哈哈……”
王麗華氣極，“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淩薇說：“我哥回來嘍~他一進門，就會發現，我倆坐在沙發上親熱來著。”
“你！”王麗華氣得牙癢癢，“你敢亂說，我跟你翻臉！”
淩薇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攤手，“你看你……急什麼？我又不說你們……我是說，你跟我哥親熱的場景……哈哈……”
王麗華簡直要瘋了，她恨不得咬死這丫頭，但是又怕她哥回來撞見她倆摟摟抱抱……王麗華氣得臉色鐵青，狠狠地跺了跺腳，轉身跑出辦案組，她一路小跑衝回房間。
王麗華一邊跑一邊罵：“淩薇！我饒不了你！等著瞧！”
她一進屋，侯濤嚇了一跳，他連忙拉住她，問她：“這是怎麼啦？”
王麗華委屈地哭著，“我被人耍了！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淩薇！淩薇長得醜，又矮又胖！”
侯濤驚訝，他仔細回憶淩薇的模樣。淩薇長得挺漂亮的呀！而且，她很聰明……侯濤想起她的智商，覺得她不像一個醜的人……
但是，如果不是她，那個女孩又是誰？
王麗華擦幹淨臉，說：“那女孩肯定不是淩薇。”
她突然又搖頭，說：“不對！淩薇肯定是淩薇！因為，她太壞了！那麼惡毒的主意，隻有淩薇想得出來！”
王麗華越想越覺得，肯定是淩薇搞的怪，那個女孩就是淩薇變的！
王麗華冷哼了一聲，“那個女孩，竟然裝成淩薇的模樣，欺騙警察！哼！咱們一定得揪住她！把她繩之以法！”
侯濤點頭，“對，必須抓住她！”
王麗華想到剛才自己和侯濤竟然當眾親熱，臉上一片火辣辣燒得慌。
侯濤也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兩人趕緊換衣服去審訊室。
審訊室裏的那個女人，正好是淩薇扮演的李娟。李娟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吭聲。
侯濤拿出記錄簿問她：“李娟，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氏？父母姓什麼？家庭成員情況、婚姻狀態？”
李娟抬頭看了侯濤一眼。
侯濤說：“請你認真回答。”
李娟又垂下眼簾，沉默著。
侯濤又問：“你昨天在醫院裏做了什麼？你的傷從哪來的？你的家裏有沒有其它人受傷？”
侯濤看了王麗華一眼，王麗華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提到“王子勳”。
侯濤立即閉了嘴，改問其他問題。
李娟低著頭，說：“我沒有家人，我爸媽早就去世了。我在一個孤兒院長大。”
她又說：“醫院是我家的，我是家裏的獨生女。”
侯濤又問：“你的傷從哪來的？”
李娟指了指左側肋骨，“是我爸打的。”
“你知不知道襲擊警察是犯罪行為？”
李娟沉默著，不吱聲。
侯濤又說：“你的精神有問題嗎？你為什麼要攻擊警察？”
李娟低著頭，仍不說話。侯濤盯著她問：“你為什麼要殺害陳建？”
“不是我殺的！”李娟猛然站了起來，大喊大叫，“他是自己摔倒死的！”
李娟激動地說：“他就是自己摔倒的！不關我的事！”
侯濤盯著她，說：“據我所知，他並沒有自殘傾向。他為什麼要自己摔倒？”
“……”李娟愣住了，半晌，她說：“他……他是……他是被車撞死的！”
“……”侯濤皺眉，盯著她問：“你撒謊！你以前的口供，全是假的。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我沒有撒謊！他是自己摔死的！他就是自己摔死的！”李娟突然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你們憑什麼冤枉我！你們憑什麼懷疑我！我都說了，是他自己摔死的！你們怎麼還不相信？”
“嗚哇——”李娟大哭起來，捂著臉，痛苦地蹲到牆角。
侯濤朝王麗華使了個眼色。王麗華走過去，輕撫她的肩膀，安慰她說：“別怕，有我在呢。”
李娟哭了一陣，慢慢平複下來。她抱住王麗華的腰，抽泣著說：“麗華姐，他們誣陷我！他們都是騙子！他們想逼瘋我！”
王麗華安撫她，拍了拍她的後背，說：“你先回去吧。你今天也累了，明天再過來。”
李娟紅腫的雙眸望著她，眼淚簌簌落下。王麗華說：“你現在情緒不穩，我送你回去。”
李娟點了點頭，“謝謝麗華姐。”她跟著王麗華往外走，侯濤攔住門口說：“你可以先去隔壁休息一會兒，等明天你再過來。”
李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侯濤和王麗華帶著李娟去樓下找房間休息。王麗華帶她到二零八號房。
侯濤說：“你就睡在這。這邊床比較軟，不用擔心。”
李娟點了點頭，感謝地笑了一下。
王麗華拉著她的手，說：“你先進屋，我去買些水果給你吃。”
李娟聽話地走進臥室。
王麗華拎了兩袋水果回來。她放到桌子上，又說：“我晚上有飯店應酬，不能陪你吃東西了，你自己先吃吧。”
李娟點了點頭。
王麗華離開之後，李娟拿起水果，一口氣全吞了下去。她喝完最後一滴水，把水果扔到垃圾桶裏。
侯濤敲響了她的房門。
李娟趕緊跑過去開門。
“有什麼事？”她驚慌失措地問。
侯濤看見她的模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鬆開，問她：“吃飽了？”
“嗯……”李娟說，“麗華姐說你有飯店應酬……”
侯濤看著她說：“那你吃飽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李娟忙搖頭，“我沒有吃飽！我剛才隻顧著喝水了！我想等你來了再走。”
侯濤淡淡地笑了笑，轉身往辦案室走去。
王麗華已經把王建安的屍檢報告整理好，放到侯濤麵前。她抬頭看著他，說：“侯隊，我們做了一份dna對比分析結果出來了。王建安與李娟毫無血緣關係。而且李娟的父母早亡，根據法律規定，她的監護權歸屬於她的叔伯兄弟。”
侯濤問：“她的叔伯兄弟現在在何處？”
王麗華說：“我們查過，她父母去世時，她已經九歲多，記憶斷檔，對當初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了。但是她的叔伯兄弟都活著，他們都是李娟的親戚，每年春節或者祭祖時，都會回村裏拜訪李娟的叔伯。”
侯濤點點頭，翻開卷宗，看到李娟的戶籍上寫的居住地址是在南京。他立刻打電話給派出所長，命令他聯係李娟的叔伯兄弟們，調閱他們的檔案資料。
派出所長掛斷電話後，立刻按照侯濤的吩咐行動起來。
侯濤繼續審訊。
“姓名？”
“李娟。”
“性別？”
“女的。”
“年齡？”
“21。”
“家庭住址？”
“我家在南京郊外，距城裏挺遠。”
“家裏都有什麼人？”
“父母健在，爺奶和叔嬸都在村裏種地。”
“家庭成員構成？”
“除了爸媽，還有我三叔和三嬸。”
“父親叫什麼名字？”
“李振華。”
侯濤繼續問：“他有沒有結婚？”
“沒有。”
“家裏條件怎麼樣？”
“農村人嘛，哪有條件啊。”
“他有幾套房產？”
“三四套吧。”
侯濤繼續審問：“他從事什麼工作？”
“他以前是一家紡織廠的職工，退休之後，開了一家小服裝批發商店，賣服裝。”
侯濤又問：“他是哪裏人？”
“南方的，老家在河南。”
“他的妻子在哪兒？”
李娟頓了頓，似乎想到了傷心的往事，低垂下眼簾，說：“死了。”
侯濤沉默片刻，問道：“是自殺嗎？”
李娟搖頭，聲音哽咽起來，“不是。他倆吵架，然後就……”
“為什麼要鬧到離婚呢？”侯濤問，“你知道原因嗎？”
李娟低下頭，輕聲說：“不知道……他們倆也沒告訴我。反正他倆不和了，我就搬走了……”
侯濤追問：“搬走？”
“嗯。”
“你為什麼搬走？”
“因為他們……他們吵得太厲害，我怕被他們遷怒……”
侯濤歎了口氣，說：“李娟，我希望你能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
李娟愣了一下，緩慢地說：“我說謊了，因為……因為我喜歡他。”
“你喜歡他什麼？”
李娟抿著嘴唇，不肯說。
侯濤嚴肅地問：“你不覺得你這麼說是違法犯罪嗎？”
李娟搖搖頭，“我不知道。”
侯濤盯著她的臉，說：“我認真跟你談一次戀愛，希望你也可以跟我談一場戀愛。如果你願意，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李娟低下頭。
“你可以考慮一下。”侯濤站起身準備走，“明天我再來找你。”
“等等！”李娟猛然抬起頭，“我……我答應了。”
侯濤轉身向她伸出手，說：“合作愉快。”
兩人相握。
“我們什麼時候交往？”李娟期待地看著他。
侯濤笑了笑，說：“這個要等案情偵破以後。”
“哦。”李娟失落地垂下頭。
侯濤拍了拍她的肩膀，“放鬆些。我們會盡快破案的。”
晚上回到警車裏，王麗華說：“今天真痛快啊，你沒瞧見那個王八蛋吃癟的樣子。”
侯濤笑著說：“你罵人的水平越來越高了啊。”
王麗華哼了一聲，說：“我才沒心情跟她廢話。我最討厭那種整天把‘你’放在嘴邊，卻不敢說的人。”
侯濤笑了笑，說：“你剛剛說我們破案會很快，是真心話嗎？”
王麗華說：“我騙你幹什麼？隻要你們把案子辦砸了，我就讓我爸停止供貨，你們信不信？”
“信！”侯濤毫無保留地說，“我當然信。你爸那麼疼你。”
王麗華嘿嘿笑了起來，說：“算你識相。”
侯濤突然想起白雪說她有點害羞，忍不住問：“對了，白雪怎麼樣？”
“白雪？白雪什麼樣？”王麗華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你怎麼提起她來了？她挺好的啊。”
“挺好的？”侯濤皺起眉，“她現在是不是特別恨你？”
王麗華奇怪道：“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她來啦？”
“沒什麼。”侯濤敷衍道，“我隨便問問。”
王麗華撇撇嘴，說：“不用擔心，她現在挺聽話的。”
“挺聽話？”侯濤挑眉問，“她做錯什麼事了？”
“哎喲喂，我都忘了跟你說。”王麗華笑著湊近，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昨天晚上我去看她，結果發現她居然睡覺打呼嚕。”
侯濤驚訝道：“還有這種事？”
“是呀！”王麗華哈哈大笑，“你說搞不搞笑，我長這麼大，還沒聽說有人打呼嚕呢！”
“確實搞笑。”侯濤笑了笑，“但是……你為什麼非要去看她？”
“我想給她送點兒東西唄。”王麗華說，“她在拘留所呆了半年多，肯定沒吃飽。”
侯濤點點頭，表示讚成。
王麗華繼續說道：“你不知道啊，她在拘留所裏一直叫著你的名字，還說自己是因為太想你才去坐牢的……我看她傻乎乎的，就勸她別瞎折騰了，她偏不肯。唉，其實也怪我，當初她要是早點跟我說清楚，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苦果了。”
侯濤笑了笑，說：“你又沒逼她。她想什麼，我怎麼知道？”
“也是。”王麗華笑嘻嘻地說，“不過我倒覺得吧，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就趕緊娶了她，別再吊著她了。”
侯濤微微皺眉，說：“你怎麼突然想起這茬兒了？”
王麗華歎了口氣，說：“我看她那樣子挺難受的。”
“她挺難受的？”侯濤詫異道。
“是啊，她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被抓進監獄裏，又被關了三個月，換成別人估計都瘋了。”
侯濤沉默了片刻，說：“她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王麗華說，“精神狀態恢複得不錯，也慢慢想通了。不像之前，一天到晚鬧著要跳樓要尋死。現在每天都安分守己地呆在房間裏，也不哭不鬧了。”
“嗯。”侯濤說，“你幫我謝謝她父母。”
王麗華說：“我已經替你謝過了。”
“你怎麼不告訴我啊？”侯濤笑道，“你應該先來找我才對。”
王麗華說：“我怕你忙嘛。”
兩人聊了幾句，王麗華又說：“對了，我看白雪最近臉色不太好，好像瘦了。”
“可能吧。”侯濤漫不經心道，“她身體底子弱。”
“唉，你說我要是跟你交往多好。”王麗華感慨道，“我媽一直催促我找個男朋友嫁出去，我都煩死了，現在碰到你，又有點舍不得了。”
“咳咳……”侯濤幹咳兩聲，說，“那我可不行。”
“為啥呀？”王麗華納悶地問，“你嫌棄我胖啊？”
“不不不。”侯濤說，“我隻是怕耽誤了你。”
王麗華哼了一聲，不滿地嘟囔：“你以為我願意耽擱嗎？我們家裏那些破事兒，簡直煩死了。”
侯濤不解道：“你們家有什麼破事兒呀？”
王麗華搖搖頭說：“我也懶得和你說了。反正就是一群極品親戚。”
侯濤說：“哦，是你二伯家？”
“對，他們家。”王麗華說，“他們家人全都很壞。我媽從來沒把我們當親人，就指望著我嫁出去呢。”
“你爸媽……”侯濤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試探一下，“你們倆關係好嗎？”
“挺好的呀。”王麗華說，“我媽特別喜歡我二嬸，逢年過節就帶著我回去住幾天。平時我爸媽都各忙各的，根本顧不上我。隻有二嬸，整天拉著我玩兒。”
“是嗎？”侯濤說，“那就好。”
王麗華奇怪地問：“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呃……”侯濤斟酌了一下措辭，說，“沒什麼，隨便問問。”
王麗華似信非信地瞥他一眼，沒有追問下去。
侯濤鬆了口氣，暗暗慶幸剛才沒說露嘴。
“你今天有事嗎？”王麗華問。
侯濤搖頭：“沒什麼事，閑著呢。”
“那陪我逛街買衣服唄。”王麗華說，“我一個人去商場也無聊。”
“好啊。”侯濤答應了。
“那咱們走吧！”王麗華興奮地站起來，挽住侯濤的胳膊就往外走。
“哎哎哎……”侯濤連忙抽出手，“我自己有手，你別動不動就拉我胳膊。”
“切，”王麗華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說，“矯情。”說完扭著腰肢走了。
侯濤無奈地笑了一聲，收拾好東西也跟著離開。
出門後，他才注意到自己穿著警察製服，頓時有種莫名的壓抑感。但是他不想改變形象了，於是將製服放回了檔案袋裏，打算回家的路上再換掉。
走到停車位的時候，王麗華說：“你坐副駕駛座，我來開車。”
侯濤猶豫了一下，說：“我……我還是坐後排吧。”
“後排有椅背啊！”王麗華說，“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了你！”
侯濤尷尬地笑笑，坐在了副駕駛座。
王麗華啟動汽車，開到半路的時候，忽然說：“侯濤，我覺得，你是真心實意地想和我交往，對吧？”
侯濤愣了一下，說：“是啊。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王麗華轉頭認真地盯著他，說：“因為我覺得你不像騙我。如果你對我隻是圖個新鮮感，根本用不著費這麼大勁兒來追求我。”
侯濤苦笑著摸了摸鼻梁，說：“其實……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表達。”
王麗華歪頭看著他，笑嘻嘻道：“你說吧，不需要害羞，我不歧視同性戀，我支持你。”
“我沒有同性戀傾向。”侯濤坦誠地說，“我之所以追求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好姑娘。”
“真的？”王麗華高興地說，“那我就放心啦！”
侯濤說：“我覺得你雖然長得胖，但是心地善良。你幫助過我，我很感激你。而且，我覺得你這個人特別熱心腸，遇見困難就願意伸手幫助別人。我喜歡你身上的這股子俠義精神。”
“謝謝誇獎。”王麗華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喜歡我哪裏呢？”
“你很好，”侯濤微微笑著，“不僅心靈美，而且很單純。”
“嘿嘿。”王麗華樂嗬嗬地說，“你真會哄女孩子。我聽人說，越漂亮的女孩子，就越會騙人。你覺得我這麼醜，會被人騙嗎？”
侯濤說：“我沒有這樣說過。”
王麗華立刻皺眉說：“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漂亮？”
“不是……”侯濤急忙否認，“你很漂亮，比電影明星還漂亮。”
“哈哈哈哈！”王麗華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原來你是個顏控啊！”
侯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道：“你最近在看什麼電視劇？”
王麗華說：“《花木蘭》。我超喜歡她！她簡直是我偶像！”
侯濤點頭：“嗯，演技確實很讚。”
王麗華說：“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侯濤說：“據說是被敵人殺死的。”
王麗華撇了撇嘴，說：“她是被丈夫殺死的。”
“哦？”侯濤驚訝地睜圓了眼睛，“這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王麗華憤憤地說，“她丈夫是個貪官，利用職權謀私受賄，還包養了一群情婦，把她逼死了。她父親被他們趕出家門，流落街頭，靠賣菜度日。後來他爸爸病逝了，他母親也患病去世。她弟弟也成天在網絡上噴人罵街，現在都找不到工作。”
“太慘了。”侯濤歎息道。
王麗華恨恨地說：“可惜她死得早，不然我非要替她教訓她丈夫和她弟弟。”
侯濤沉默了片刻，說：“你剛才說她的丈夫是貪官？”
“嗯。”王麗華說，“她丈夫是我們a城的財務科長。仗著職位高、錢多、勢大，經常在網上包養情婦，給她老婆戴綠帽子。”
侯濤問：“那你跟她有聯係嗎？”
王麗華搖頭，說：“我從未見過她，更談不上聯係。”
“你為什麼討厭貪官？”
“你知道，貪官的老婆就像吸血蟲，不僅剝削窮人，還剝削老百姓。這些貪官老婆仗著有幾個臭錢，每次貪汙完之後都把贓款藏起來，留待下次再分贓。她們不知悔改，反複犯錯。所以她們的兒子、孫子全都是敗類。她們還拿我爸媽做威脅，讓他們替她們辦事。這些貪官老婆都是惡霸，欺行霸土、無法無天。”王麗華說，“她丈夫是財務科長，我爸媽要是敢違抗他的命令。
“總公司的檢查結束了，結果怎麼樣？”侯濤問道。
“還不錯，很順利，各個環節都做得非常完善，而且他們也對我們產品表示滿意。但是我覺得這次的招商引資活動有些蹊蹺。”王麗華皺著眉頭說道。
“哦？什麼蹊蹺法？”侯濤聽到她這句話後就知道她肯定想到了關鍵的地方，於是急忙追問道。
“據可靠消息稱，這次的競標其實隻針對我們江州地產集團和恒天地產集團兩家企業的投標，至於另外三家企業純粹是陪跑的，根本就無所謂投標與否！”王麗華解釋道。
“這是什麼時候傳出的消息？”侯濤又問道。
“今天早晨才傳出來的。”王麗華回答道。
“為什麼？難道他們就那麼肯定我們會去參加競標嗎？”侯濤接著問道。
“嗯，因為前兩天恒天地產集團的董事長林東海親自給江州地產集團副總裁何誌遠打電話談及此事，並且希望何誌遠代替他出席競標。而江州地產集團的董事長何誌遠當即便答應了。我們認為他們肯定早已收買了何誌遠。而恒天地產集團雖然是新成立的，但是背景十分深厚。如果恒天地產集團真的拿下此次競標的話，恐怕對我們將造成巨大的損失。”王麗華擔憂的說道。
“你是說他們有可能聯合起來搞我們？”侯濤驚訝的問道。
“很有可能。”王麗華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擔心什麼了。他們要搞我們盡管放手去搞吧！咱們也不能讓他們太好受了。”侯濤冷哼道。
“我們是該反擊了！”王麗華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現在還需要再等等看。畢竟我們還沒摸清楚他們的底細。而且這種暗度陳倉之計很容易被識破的。所以最好等到明天晚上再說。”侯濤沉吟片刻後建議道。
“嗯。我聽你的。”王麗華笑著說道。
第二天晚上8：20分左右。侯濤和王麗華一行人坐上了前往西山別墅的汽車。
在前往西山別墅的途中，眾人都顯得有些興奮。他們知道今天晚上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刻了，如果贏了這次競標，那他們就可以名利雙收了。而且還可以向總經理何誌遠邀功，說不定何誌遠一高興還能賞賜他們幾個股份呢。如果輸了，那麼他們就得滾蛋回去繼續找工作了。但願不要碰到太差的單位吧，畢竟在總經理麵前丟臉也比被炒魷魚強啊。
“侯濤！”王麗華突然喊道。
“啊？”侯濤從車窗外收回目光。
“今晚你和我住。”王麗華說道。
“啊？我……不合適吧……”侯濤遲疑的問道。
“哪裏不合適啦？我就住你隔壁。”王麗華嘟著嘴說道。
“好吧。”侯濤無奈的說道。
半小時後。汽車駛進了西山別墅。侯濤剛走下車，便見一輛奔馳停在他旁邊，接著下來一位穿黑色套裙的女子。
女子身材勻稱，體態輕盈，一張瓜子臉，柳葉眉，鼻梁高挺，嘴唇紅潤。整個人看起來既端莊又秀麗，十分養眼。
“你好。”王麗華微笑著和她握了握手。
“您好，請問是侯先生和王小姐吧？”她微笑著問道。
“沒錯。請問您是？”侯濤疑惑的問道。
“我叫許雅靜，是恒天地產集團總裁助理。這是我的名片。”許雅靜遞給侯濤一張名片。
“謝謝。”侯濤禮貌的回敬道。
“侯先生，王小姐，請跟我來。”許雅靜帶著他們走進別墅內。
許雅靜把他們帶到客廳的沙發上，倒上水，然後說道：“你們稍等，我先去通報一聲。”
不多久，她就走了回來，說道：“二位請坐。我們董事長有請。”
“嗯。謝謝。”王麗華說道。
侯濤則隨著她來到樓上一間豪華辦工作室門口。
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可以隱約看見一位男士背影站在落地窗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咚咚咚。”許雅靜敲響房門。
“進來。”
門推開了。
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俊朗的五官，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看起來頗有幾分帥氣，但卻少了幾分陽光的味道。
“董事長好。”侯濤率先向他鞠躬問好。
“你就是侯濤？坐。”男子指了指沙發對麵的椅子說道。
侯濤和王麗華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你好，我姓蕭，是恒天地產集團的執行副總裁。”他自我介紹道。
“蕭先生好。”侯濤急忙站起身來恭敬的伸出手。
“嗬嗬……”男子微微一笑。與侯濤握了握手。“坐吧。”
兩人坐了下來。
蕭先生笑眯眯的說道：“侯先生，你們這次準備充足嗎？”
“非常充足！”侯濤說道。
“哦？”蕭先生聞言一愣，接著說道：“那就好。其實我們這次的目標很簡單，就是想拿下恒天地產集團這塊地。隻是不知道侯先生準備用什麼方式獲得這個項目呢？”
“呃……這個嘛……”侯濤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答複。
“那我們要做多大的標準呢？”王麗華插話道。
“具體標準我們現在還沒擬定，等招標結束再說吧。”蕭先生說道。
“蕭先生，我想問一下，這次招標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結束。”王麗華問道。
“這個嘛……因為這塊地的地理位置極佳，所以競爭肯定會激烈。短時間內根本談不妥。至少需要三四輪的討論，然後再進入拍賣階段。”蕭先生說道。
“那我們的預算夠嗎？”王麗華又問道。
“預算肯定夠。不過我們會盡量幫助你們縮減費用。畢竟你們也是參加招標大賽的企業之一。如果你們覺得時間太長，可以放棄這個項目。”蕭先生笑著說道。
聽完蕭先生的話，王麗華陷入沉思。
“你們也不用擔心。隻要你們願意繼續參加，我們保證把標底壓得越低越好。絕對會讓你們滿意的。”
“好吧。”王麗華點頭說道。
“這樣吧，今晚我們會安排一個飯桌，到時候你們直接過去吃飯就行了。”蕭先生說道。
“謝謝您。”侯濤感激地說道。
“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蕭先生說道。“你們先休息一下吧。我還有些事兒，先走了。”
“好的，蕭先生慢走。”侯濤說道。
待蕭先生離開後，王麗華看向侯濤說道：“你說他們真的願意按照我們給出的標底投標嗎？”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呢？”侯濤說道。
“希望能行吧。”王麗華說道。
“會的。”侯濤安慰道。
侯濤和王麗華從別墅裏出來，坐車趕往恒天地產集團的總辦。
“剛才蕭先生的態度怎麼樣？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王麗華向侯濤問道。
“他的話很有深意，似乎在暗示什麼。”侯濤皺眉說道。“難道他察覺到什麼了？還是我多疑了？”
“嗯……這個人不簡單。”王麗華說道。
“嗯，我知道。”侯濤點點頭。“我們先去恒天地產吧。見了董事長再說吧。”
恒天地產總辦室，一群人正在熱火朝天地議論著關於這次招標的事情。
“哎呦喂，我看咱們這次真的懸啊。這次咱們遇到硬茬子啦。”
“是啊，是啊。據說這次來了好幾家競爭對手，實力雄厚啊。”
“唉……這麼大的項目，我估計咱們是搶不過他們了。”
“可不是咋地，聽說那幾家背景很深呢！”
“那咱們怎麼辦？”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臉色愁苦。
這時侯濤和王麗華推門走了進來。
“喲，是侯總和王總呀。快請坐，快請坐。”一名中年男子迎了上來，微笑著說道。
侯濤看了他一眼，心裏冷哼了一聲：哼，一副奸猾模樣。
這名中年男子叫孫德明，是恒天地產的高管，專管人事和財務。
他看著兩人落座，又吩咐秘書沏茶。
“二位今天怎麼突然跑到我這裏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指示啊？”孫德明微笑著說道。
“孫經理，我們今天過來找您，是有件事情想跟您溝通一下。”侯濤說道。
“哦？什麼事兒呀？你說。”孫德明笑眯眯地說道。
“是這樣的。前陣子，恒天地產與我們達成了合作協議。但是，由於某種原因，合作協議並沒有得到法律的承認，所以我們決定撤銷這份協議。”
侯濤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協議遞給孫德明。
孫德明看了看，說道：“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既然你們沒有得到法院的批準，這協議自然就無效。”
侯濤笑了笑說道：“孫經理，這事兒我們也考慮到了。其實現在退出也沒什麼損失。而且恒天地產的條件非常優厚。我們完全可以選擇更優秀的合作夥伴。”
“嗬嗬，侯總，這話怎麼說的？我們恒天地產的條件哪裏比他們差了？”孫德明反駁道。
“孫經理，我們知道恒天地產的條件很好，但是您別忘了，咱們的競爭對手是誰？”侯濤說道。
“是啊。”孫德明歎口氣說道。
“雖然我們現在已經與恒天地產取消了合作，但是我相信恒天地產依舊會選擇與我們進行商業合作。”
“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恒天地產急切地需要尋求合作夥伴。而且這次競標的結果對恒天地產太重要了。如果我們退出，對恒天地產將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侯濤解釋道。
“侯總，你說的有道理。”孫德明點點頭說道。
“孫經理，我們已經把我們的意思轉告給恒天地產了。至於他們最後會不會選擇與我們繼續合作，我們就隻能拭目以待了。畢竟現在我們連競標書都沒有交，談合作還早著呢。”侯濤說道。
“侯總言之有理。”孫德明點點頭說道。
“那……我們先走了。”王麗華站起身說道。
“等等，王總，我送你們吧。”孫德明說道。
“謝謝。”王麗華說道。
侯濤和王麗華離開恒天地產總辦。
“侯總，你說恒天地產會答應與我們合作嗎？”王麗華擔憂地說道。
“會的。”侯濤肯定地說道，“我敢保證。”
“那就好。”王麗華鬆了一口氣說道，“侯總，你說咱們能勝利嗎？”
“當然會贏的。”侯濤自信地說道，“我敢斷言。”
“哦，侯總。你對恒天地產了解多少？你憑什麼敢這麼斷定？”
“憑直覺。”侯濤說道。
“直覺？”王麗華愣住了，她根本沒想到侯濤會用直覺來判斷問題。
“對。我說我有直覺。”侯濤堅持著說道。
王麗華看著侯濤，忽然間不再懷疑他的直覺了。
“好吧，侯總，我希望你的直覺能夠幫助我們獲得勝利。”王麗華說道。
“嗯。你放心，我的直覺從未失敗過。”侯濤說道。
“侯總。我相信你。”
“謝謝。”
此時，在一輛豪華轎車裏。
“爸，我真想不通，咱們費盡周折，花了這麼大功夫才把那些競爭對手趕出去。現在居然便宜了那個姓侯的小子！”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男子皺眉說道。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坐在副駕駛上的老者感慨地說道。“我們努力做了很久的事情，卻被人輕易化解。”
“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年輕男子有些惱火地說道。
“當然不是。我們不僅要扳回麵子，而且還要讓他付出代價！”老者冷聲說道。
“那爸，您想怎麼辦？”年輕男子問道。
“你派人暗中調查一下這個叫做‘旭陽’的建築企業。看看他們究竟有何底牌，或許我們可以借它們的東風。”老者沉吟片刻說道。
“我知道了。爸。”
“對了，記住，一定要低調。不要露出馬腳。”老者叮囑道。
“爸，您放心吧。我明白該怎麼做。”
侯濤和王麗華回到了恒天集團。
“侯總，您今天的表現真的是太棒了！”一位年輕人激動地衝到侯濤的麵前說道。
“李經理，你過譽了。我隻是盡我所能罷了。”侯濤謙虛地說道。
“這不是過譽。我真佩服侯總的魄力。剛才我還跟其他同事商量，萬一咱們輸了該怎麼辦？我沒想到，你竟然三兩句話就扭轉了乾坤！”李經理讚賞地說道。
“運氣使然而已。”侯濤說道，“李經理，咱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把這份報告傳真給恒天地產。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嗯。我知道了。”李經理說完拿出電腦劈哩啪啦地操作起來。
幾分鍾後，恒天地產的回複電郵就發了過來。
恒天地產：我們願意跟貴方進行合作。具體細節請留意我們的郵箱。
李經理將回複電郵發回到恒天地產。
恒天地產的高級秘書：恒天地產願意與貴方合作。但我們必須要見一見您本人。
侯濤回複道：我現在不在辦事處，我要回家陪父母吃飯。
恒天地產高級秘書：既然您忙，那就改日吧。
侯濤：好。
恒天地產：祝貴方一切順利。
侯濤收起手機。
“侯總。您怎麼不留下吃頓晚餐呢？”王麗華問道。
“不了，我得回去陪爸媽吃飯。”侯濤笑嗬嗬地說道。“我也很想嚐嚐你的廚藝。”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咯？”王麗華說道。
“隨時恭候。”侯濤說道。
“你等一下。”王麗華跑向自己的座駕。
侯濤站在原地，看著王麗華打開汽車門，又跑回來。
“我的車壞了。”王麗華說道，“能麻煩你送我一程嗎？”
“你的車都是限量版。我怕我賠不起。”侯濤笑嘻嘻地說道。
“哈哈哈哈。”王麗華忍俊不禁，捂嘴笑道，“你別開玩笑了。我哪兒能讓你賠錢啊。走吧走吧。”
“那……我送你。”侯濤說道。
“那可謝謝啦。”王麗華笑著說道。
侯濤坐進了王麗華的奧迪a8l裏麵。
“哎喲。”侯濤驚呼道。
“怎麼了？”王麗華急忙問道。
“沒事。你開慢點兒，我有點暈車。”侯濤說道。
“暈車？我以為你是裝的呢。你還會暈車？”王麗華詫異地說道。
“我是真的。”侯濤無奈地苦笑道。“我也是第一次乘坐奧迪a8l。”
“這車挺舒服的。”王麗華說道。“我以前也坐過別的車，沒有這種感覺。”
侯濤點頭道：“是的，我以前坐的是桑塔納轎車，感受並不深。”
“那我開快點。你先休息休息。”王麗華說道。
侯濤點點頭閉上眼睛。
王麗華緩緩開動了汽車。
侯濤睜開眼睛偷瞄了她一眼。發現王麗華似乎睡著了。
侯濤看看窗外，路燈昏黃。
忽然間。侯濤猛地一踩油門，車子加速飛馳而去。
砰~
車子撞上了護欄。
吱嘎~
兩輛汽車緊貼在了一起。
“你……你瘋了……”王麗華嚇得臉色煞白，顫抖著身體說道。
侯濤搖下車窗，探頭出去。喊道：“對不起！刹車失靈！”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人怎麼這麼壞？”王麗華指著侯濤罵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侯濤說道。
王麗華瞪著侯濤說道：“我警告你，你再敢亂來，我就報警了！”
“你報警啊。最多拘留二十四小時。”侯濤說道。“不信咱倆試試？”
“你……你……”王麗華語塞。
“我什麼我？我就這麼停著！反正我是無辜的！你要是敢報警。我立刻跳車。咱們誰都跑不掉！”侯濤惡狠狠地說道。“你趕緊開車！”
王麗華咬牙啟齒地開車離開了現場。
侯濤鬆了口氣，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你……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王麗華質問道。“你明知道車子沒有刹車，還突然加速！你太過分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試試你的技術。我根本沒注意到刹車失靈！我是第一次開車！真不是故意的！”侯濤解釋道。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你是存心害我！”王麗華怒吼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侯濤解釋道，“我隻是想試試你的技術。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這人真不是東西！你害死我了！”王麗華哭了起來。
侯濤歎了口氣。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別傷心了。其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嗚嗚~”王麗華哭泣不止。
“你別哭了。”侯濤勸道，“要不我給你道歉行嗎？”
“你給我滾蛋！”王麗華憤恨地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
“好吧，算我錯了。”侯濤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不過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別生氣了。”
王麗華抽泣不止。
“要不……我請你吃飯吧？當做賠禮？”侯濤問道。“你別再哭了，再哭就成淚人了。”
“不用你假惺惺！”王麗華哽咽道，“我不會和你吃飯的！”
“別鬧了。”侯濤說道，“我真誠地向你表示道歉。”
“哼！你不是自稱君子嘛！”王麗華撇過臉，不理他。
“你這人怎麼這樣？”侯濤皺眉道，“我跟你認真的！你怎麼又耍賴皮？”
“你跟我耍流氓！”王麗華氣惱道，“我憑什麼原諒你？”
“我沒耍流氓！”侯濤辯駁道，“我就是想跟你道歉！”
“道歉？我需要你的道歉？”王麗華說道，“你害得我被交警罰款扣分不說，差點被撞了，你居然還有臉說道歉？”
“好好好。算我欠你的。”侯濤說道，“但是今天我必須請你吃頓飯。”
“我不吃。”王麗華倔強道。
“不行，你必須吃。”侯濤說道，“否則我不走了。”
“你……你……你威脅我！”王麗華憤憤不平道。
“我沒有威脅你。我是認真的。”侯濤說道，“你要是不吃飯，我今晚肯定賴著不走。”
王麗華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先放手！”
“你答應跟我一起吃飯了？”侯濤驚喜道。
“廢話！快放手。”王麗華催促道。
侯濤連忙把手拿開。
王麗華從包裏掏出紙巾，輕輕擦拭眼角的淚痕，低聲抽噎了幾聲，隨即整理了一下儀容，說道：“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說完王麗華轉身進入更衣室，片刻之後，她穿著一套黑色職業裝走了出來。看起來依舊端莊而冷靜，與方才那個哭泣的小女孩判若兩人。
“我們走吧。”王麗華說道。“去哪兒吃？”
“去了你就知道了！”侯濤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吃飯嗎？”
“嗯。”王麗華說道。
兩人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坐上車後，王麗華看著窗外的風景，問道：“這是要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了。”侯濤賣關子道。
車子駛出城，沿著盤山路，往南邊的深山裏開去。
王麗華扭過頭，透過車窗玻璃，望向窗外的美麗風光。這是一條很長的盤山路，一直延伸到深處，越往裏開，視線越昏暗，最後完全被濃密的樹叢覆蓋，看不清遠近了。
“這是什麼地方？”王麗華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侯濤說道。
“哦。”王麗華應了一句，便不再詢問。
車子開得飛快，不多時就來到了山腳下。王麗華打量周圍環境，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我帶你去個地方。”侯濤說道。
“什麼地方啊？”王麗華疑惑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侯濤微微一笑。
王麗華看著侯濤神秘兮兮的樣子，心底突然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期待感。這種感覺令她感覺非常奇怪。
車子繼續往前開，繞過幾座山頭，來到一座半山腰上，停在了一棟古樸典雅的宅院門前。宅院四周鬱鬱蔥蔥，花團錦簇，鳥語花香，仿佛仙家勝地。
“到了。”侯濤拉開車門，對王麗華說道，“進來看看吧。”
“這是……”王麗華疑惑地望著侯濤。
“跟我來吧。”侯濤微笑著說道。
王麗華遲疑了一下，邁步走下了車，侯濤緊隨其後。
宅院的大門敞開著。
侯濤帶著王麗華走進了大廳，王麗華看著眼前富貴奢華的布置，心底震撼不已。
這是什麼地方？
王麗華忍不住朝侯濤望去，侯濤卻隻是含笑看著她。
王麗華收斂了情緒，抬起頭看向屋頂，卻見穹窿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珍珠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屋內的牆壁鑲嵌著數百顆夜明珠，照亮了房間，璀璨奪目。
“哇！好漂亮！”王麗華讚歎道。
“喜歡嗎？”侯濤微笑道，“這裏每天都會換一批夜明珠。”
“這也太浪費了吧？”王麗華說道。
“不浪費。”侯濤搖頭道，“如果你願意搬進來和我一起住，我還可以送給你更多。”
“真的嗎？”王麗華興奮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侯濤說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真的不會反悔嗎？”王麗華追問道。
“當然不會。”侯濤保證道，“你搬進來吧。”
王麗華猶豫了許久，最後點點頭，說道：“好吧。”
“那我們走吧。”侯濤說道，“今晚我做東。”
王麗華微微頷首，跟著侯濤離開了宅院。
出租車開動了。
“去哪兒啊？”王麗華問道。
“你不是餓了嗎？去吃火鍋。”侯濤笑眯眯地說道，“這裏有一家私房菜館，味道特別棒。”
“好。”王麗華笑著答應了，心底卻暗自納悶，難道今天自己真的犯桃花？
王麗華和侯濤一塊吃完火鍋，已經快九點鍾了。
“你先睡吧。”侯濤說道。
“那你呢？”王麗華問道。
“我還有些事情。”侯濤說道。
“那好吧。”王麗華說道，“你注意安全。”
侯濤親了王麗華額頭一下，便走下樓梯，驅車離開了。
王麗華坐在床上，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好一陣子，這才合上筆記本，躺倒在了床上。
這一夜，王麗華睡得極為香甜。
第二天早晨，王麗華起床洗漱，然後穿上高跟鞋，準備去上班。剛剛走出臥室門口，王麗華忽然愣了一下。
因為昨天侯濤告訴她，他今天要加班，所以她根本沒有準備禮服，今天穿的衣服是昨天買來的。但是，她身上此刻穿的衣服，卻並不是昨天買來的那套。
“這是？”王麗華低頭一看，發現身上的白色連衣裙竟然變成了粉紅色，胸前繡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
“怎麼這樣？”王麗華皺眉思索片刻，猛然想起昨晚侯濤說的話——我帶你來一個好地方。
王麗華臉頰微熱，輕聲嘀咕道：“討厭！”
“叮咚~”門鈴響了。
王麗華趕忙走過去開門。
打開門之後，王麗華又驚呆了。
一個長相清秀，五官精致的少女站在門外，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王麗華頓時羞澀起來，不禁低下頭去，喃喃道：“侯濤……”
“嗯？”那少女轉過頭來看了看王麗華，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你醒啦。”
“嗯……”王麗華點了點頭，說道，“侯濤說……說他要加班……”
“哦？是嗎？”少女眨巴眨巴眼睛，“那怎麼辦？我找不到侯叔叔，隻好來你家找他了。”
“呃……”王麗華看著麵前的少女，心跳突然加速，臉頰緋紅，說道，“侯濤說你今天就住這兒。我幫你拿行李吧……”
“嗯。謝謝你。”少女衝她一笑，從包裏掏出了一疊錢塞進了王麗華手裏，說道，“這裏有一千元，算是我的房租，不夠再找你要。”
“呃……不用了。”王麗華說道。
“必須的！”少女認真地說道，“你不收我就賴你這裏不走了！”
“哎呦喂，這小姑娘真霸道！”
王麗華聞言，轉頭望去，卻見侯濤正抱臂靠在玄關旁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倆。
“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侯濤說道，“明天下午來接你。”
“哦。”王麗華應了一聲，把錢塞回少女懷裏，說道，“你留著用吧。”
“不用！”少女堅定地拒絕道，“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不能辜負！”
“這孩子真倔。”侯濤笑嗬嗬地說道，“你先進來吧，待會兒再聊。”
“那就謝謝你了。”少女對著王麗華眨眨眼睛，隨即跟著侯濤走進了屋內。
“你們聊吧。”王麗華說著，關上了房門。
侯濤將少女迎進客廳，然後遞給她一杯水，說道：“喝水。”
“謝謝。”少女笑吟吟地說道，“我叫蘇曉。”
“我叫侯濤。”侯濤笑了笑，說道，“你先坐一會兒。”
“好的。”蘇曉乖巧地點了點頭，環視四周。
“這是我家。”侯濤解釋道。
“你家挺漂亮的。”蘇曉讚美道。
侯濤笑了笑，沒說什麼。
王麗華從廚房裏端出了早餐放到茶幾上，侯濤對蘇曉說道：“吃飯吧。”
“好。”蘇曉笑盈盈地說道。
王麗華默默地退進廚房，心想：這兩個人看起來很熟悉，而且看起來也像是朋友。難怪昨天晚上侯濤要請她吃飯。可是，她為什麼覺得侯濤好像在哪裏見過呢？
蘇曉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地吃著王麗華做的早餐，問侯濤：“侯叔叔，您每天都吃這個嗎？”
“嗯。”侯濤點點頭，說道，“這是我老婆親自做的。”
“哇，阿姨好厲害啊！”蘇曉感歎道。
“是啊。我老婆的手藝特別好。”侯濤毫不吝嗇地誇獎道，“我老婆平時喜歡做菜，我最近胃不太舒服，老婆就專門給我燉了湯補一補。”
“這樣啊……”蘇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蘇曉一邊和侯濤閑聊，一邊暗自觀察侯濤的表情。
她發現侯濤雖然在和自己聊天，可是目光始終停駐在電視屏幕上，顯然心不在焉。
蘇曉心念電閃。
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