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枝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夢,夢裏她成了那個苦守寒窯18年的王寶釧,天天挖野菜。一個山頭的野菜都被顧知枝挖光了,天天吃野菜喝白水。
顧知枝都快被嚇瘋了,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這都是夢,這都是夢,我掐自己都不帶痛的,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但是顧知枝想睜開眼睛就是睜不開,好像被膠水糊住了一樣。
夢裏顧知枝掐著腰哼哼罵道。
“尼瑪的,醒不來是吧,這野菜姐也不挖了”。說著放下手裏的小鋤頭,然後就找了一棵大樹安逸的躺在下麵,吹著山間涼涼的小風。
“臥槽,我的身體怎麼回事”顧知枝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
隻見顧知枝的身體躡手躡腳地走向放著小鋤頭的地方,麻利的拿起,開始挖那些長在石頭邊緣的野菜。
“媽媽呀,我要回家,我不要挖野菜,我不要成戀愛腦,嗚嗚嗚……”
然後就看到一個很奇特的畫麵,一個中年婦女一邊不停歇的挖野菜,一邊流下屈辱的淚水。
是的,這對於顧知枝來說就是屈辱,她活的這麼清醒,怎麼可能成為王寶釧,怎麼可能來挖野菜,別人都說我做夢都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確實,我做夢也想不到。但事實上就是夢到了,而且還不可控製的。
畫麵一轉,顧知枝的眼眸睜大
這一幕正是薛平貴和王寶川的18年後第一次相見。
顧知枝聽到薛平貴猥瑣的說:“大嫂,請留步,請問武家坡怎麼走啊!”是的,就是猥瑣,顧知枝看到他那模樣,再聽到他的語氣,就覺得很猥瑣。
顧知枝脫口而出
“大個屁,你大爺,姐是你祖宗,怎麼走,自己不長眼睛嗎”
“這裏就是武家坡”,顧知枝聽到自己的聲音。
顧知枝深呼吸一口,很好,很好,自己說的話根本就沒有說出來,夢境完全不受自己控製,隻能跟著王寶釧的人設台詞走。
顧知枝放棄了,不想吐槽了,反正自己就算說一百句,人家薛平貴一句也聽不到,還不如省省心,看看這個渣男怎麼演。
“砰、砰、砰……”
有人在不停的敲門,終於顧知枝從夢中醒了過來,看看窗戶外麵,天已經亮了。
顧知枝拖著腰酸背痛的身體,慢慢地走向了門口,從貓眼裏麵望去,發現是喻雪。
打開門
“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你最愛的廣東腸粉,還有手抓餅。”
喻雪走了進來,把東西放在了茶幾上,然後躺在了沙發上。
“你今天怎麼過來這麼早,才七點多?”顧知枝看了看手機上麵的時間。
喻雪拉了拉蓋在大腿上的被子無力的說道:“別提了,今天早上我還在睡覺,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蜂擁進我的房間,然後催婚,說要給我介紹對象,你不知道那聲音大得很,也熱情的要命”。
顧知枝夾了一口腸粉塞進嘴裏。
“這麼嚇人的嗎?大早上這麼大的陣仗”。
喻雪點點頭
“反正就是那幾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你現在都快30歲了,明明我才26,說什麼再不找對象,年齡大了就不好找了,還說你要是不結婚不生孩子,以後老了,你一個人多可憐,沒人給你養老,她們說這些話狗聽了都搖頭,你說說我不結婚,不生孩子,一個人單著,影響她們什麼了嗎?一個個像住在太平洋一樣,管得那麼寬”。
“唉,現在老一輩的思想都是這樣的,管不了的,怎麼說呢?聽聽就行了,對了,我跟你講一個恐怖的事情,昨天我不是跟你聊天說那個王寶川挖野菜嗎?然後我做了一個夢,成了王寶釧。一晚上都在挖野菜,我到現在都腰酸背痛,最主要是我的身體完全不可控製,在夢裏麵,我想說的話完全說不出來,隻能跟著那個王寶釧的節奏走”。
“正常,我之前做夢也是這樣,身體完全控製不了的,就比如說我想往天上飛,但是總有人拉我的腳一樣”。
“對的對的,我還要對著那個薛平貴那個臉哭哭啼啼。媽呀,你不知道我有多難受,你說我怎麼會做這種夢”。
“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計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你白天對這個事情想得比較多,晚上就容易夢到”。
“好吧,好吧,反正我是拒絕戀愛腦的,我身邊結婚的人就沒有幾個幸福的,我怎麼可能成為戀愛腦呢,就身邊發生的這些事情也會讓我清醒的,幸虧我老媽從來不催我結婚,就讓我自己看著辦”。
“阿姨的思想還是挺開明的,其實我媽的思想也還是可以的,關鍵就是有些親戚閑吃蘿卜淡操心”。
兩人吐槽了半個小時,心裏那股火和那口氣才慢慢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