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壁壘高牆附近有莫名的哀嚎回蕩。
清晨的薄霧在擴散,霧中有古怪、扭曲的陰影在緩緩爬行。
那悲淒、哀嚎正是從這團陰影上傳出來的。
高牆上,新來的壁壘城防士兵聽到了這陣哀嚎,神經即刻緊繃,端起武器指向那團陰影。
就在這時,一個老兵瞬間將他撲倒,神情緊張的看著他。
“蠢貨,你在幹什麼,你想死嘛!”
“你知道那團陰影是什麼嘛,那隻是幻覺,那是你沒睡醒的夢,知道嘛,你冷靜點。”
“可是……”
“沒有可是,不想死就跟著我念:那隻是夢魘,那隻是幻覺,我不害怕……”
“那…那……隻是夢魘……”
新兵麵色蒼白,跟著老兵誦念,覺得自己可能是碰上了什麼恐怖的存在。
可是……這麼恐怖的東西,以前怎麼沒聽人說過?
“嗬~嗬~”
空氣傳來仿佛厲鬼掙紮哀嚎的聲音。
新兵身子抖得厲害,因為老兵的種種形容,他心中的恐懼無以複加。
突然就有些後悔成為城防軍了。
畏懼中,新兵沒有注意,身旁的老兵取出了手機,偷偷拍下他此刻的狼狽。
壁壘高牆下方。
寧遠喘著粗氣,帶著一大堆負重緩緩向前。
高牆上的士兵的對話,他自然是聽到了的,讓他忍不住直翻白眼。
自打這些老兵探明了什麼‘高牆的哀嚎’的真相後,他們就喜歡用這茬來忽悠新人,把好些新人都忽悠瘸了。
而在知道真相後,這些新人又去忽悠其他新人。
嗯,主打的就是一個心理折磨。
對於這些行為,寧遠其實並沒有什麼意見。
隻是,他對壁壘城防軍的整體水平產生了嚴重的質疑。
巡邏呢,居然還在忽悠新人玩,這是赤裸裸的對壁壘城防安全的看來城防軍平時的訓練任務還是少了。
嗯……回頭就去寫投訴信去。
腦子裏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寧遠繼續哼哧哼哧的緩緩向前爬。
在經過幾場有限的戰鬥之後,殘酷訓練後的效果確實在他身上展現出來了。
寧遠很開心,因為訓練有成果了,沒白遭罪。
哥哥姐姐們也很開心,覺得寧遠可以開始遭…開始有新的訓練計劃了。
於是,寧遠所有的訓練計劃難度等級又上調了兩個檔次,順便又給他安排了兩個新的訓練項目。
哥哥姐姐們對於那些計劃很滿意。
寧遠看了那些訓練計劃後,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且活且珍惜。
一個小時後。
清晨薄霧即將散去,寧遠也終於完成了環壁壘跑的項目。
僵在原地裝了會木頭,感覺呼吸終於緩過來以後,寧遠才緩緩動了起來。
回家吃了點東西,稍作休息,又洗了個熱水澡。
隨後,寧遠乘車去了教堂。
處刑人高層出於某些擔憂,決定給在職的處刑人來一次思想教育活動。
為期三天,一天一小時。
倒是不耽誤其他的工作展開。
對於這次教育活動,寧遠倒是沒多大感覺。
隻要不是讓他跟一群人站在那個沙雕神像前念一些沒屁用的禱告詞就行。
要是這次教育活動有趣的話,寧遠甚至不介意上頭多辦幾次。
權當部門團建了。
公交車晃晃悠悠一個小時,寧遠終於是到了教堂庭院外麵。
大門處,壁壘居民進進出出,不時有人虔誠的誦念。
寧遠掃了一眼,很快就找到了組織。
身高體型異常突出的朱重山繃著張臉,舉著一個牌子站在一邊。
牌子上書幾個大字:初星集團執行部團建簽到處。
寧遠:“……”
還真特麼寫的是團建啊!
除了朱重山 ,到場的已經有七個了。
男女皆有,或坐或站,彼此間沒有什麼交流。
其中兩人還是楚鳶……準確的說,是大小楚鳶都來了。
一大一小站在一起,看著格外養眼,使得周圍進出的居民頻頻投來視線。
有人甚至還想去和她倆搭個訕,要個電話或者吃個飯什麼。
可是一看到兩人身旁站著的麵色凶狠的朱重山,直接打起了退堂鼓。
這大高個一看就是個狠角色,沒準兒這一搭訕能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啊。
大小楚鳶同時出現,寧遠也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然後才跑去簽到。
朱重山舉著牌子,臉崩得老緊。
他本來就有點自閉,又因為相貌凶狠,很少和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