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下了。
楚鳶看著前方的場景,一臉黑線。
寧遠看著前方的場景,一頭霧水。
朱重山看著前方的場景,有點懵。
其實,三人的前方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隻有一輛裝滿了器材設備,車上印著‘Z167’幾個字的黑色武裝運輸車。
以及車邊上坐著的,十幾個身穿戰術武裝,臉戴戰術麵罩的人。
而且,這些人正在打牌……
寧遠看了眼那輛武裝運輸車,又看了看這些人胸前的身份銘牌。
撓撓頭,寧遠回頭看了一眼。
粗略估計,這個位置離Z167壁壘應該不過四十裏路,開車的話,很快能到。
所以……這些人為什麼在這裏打牌?
一旁的楚鳶也是一臉疑惑,打開車門下車與這些人交涉起來。
“你們是幹什麼的?”
聽到楚鳶的問話,打牌的幾名漢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上下打量起楚鳶來,用狐疑的語氣反問道:“你問我,你哪個單位的?”
聽到這話,楚鳶沒多大反應,隻是掏出了黑色工牌,展示了一下。
下一刻,十幾個漢子一轉散漫之氣,迅速起身,集結完畢。
為首的漢子更是上前一步,抓住了楚鳶的手,滿臉熱切地道:“領導你好,律司屬第8384戰鬥小組向領導親切問好!”
楚鳶皺眉,抽出了手,沒有理會對方臉上的熱切,而是硬邦邦問道:
“說吧,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漢子熱臉貼了個冷的,倒也不在意,而是老實的解釋了起來。
也是在漢子的解釋下,寧遠三人這才確定,這些人,真的是被派出來做探查工作的。
“……這後頭那片山就是我們最後探查的一個位置了。”
漢子說著,伸手指了指和身後遠處若隱若見的山峰,接著說道:
“我們找到個山洞,在裏麵沒找到人,於是就打算返程了,結果卻遭遇了‘人厄’搭進去四個兄弟。”
“‘人厄’殘暴,我們不敢多停留,就直接找機會開車走了。”
說到這兒,漢子的指了指身旁的武裝運輸車,有些氣憤地說道:
“誰知道,車沒開多遠就停了,那時我們才注意到車子沒油了……我們碰上該死的荒野人偷油了。”
“當時帶隊的兩位處刑人領導覺得我們的狀態不對,加之車子沒油了,就讓我們原地休整,然後……車軲轆被偷了。”
寧遠:“……”
楚鳶:“……”
朱重山:“……”
三人有些無語,直道這夥人有些倒黴,警惕性也有些差,一群人還是武裝齊全的,居然能被荒野人把車軲轆給偷走,也是沒誰了。
吸了口氣,楚鳶又問起了帶隊處刑人的消息,而為首的漢子則繼續說明。
寧遠在不遠處聽著,忽然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了一下。
轉頭看去,就見朱重山離他近了些,小聲問道:“人…‘人厄’是什麼?”
“這個……我也隻在書上看過啊。”
寧遠撓頭,回憶了一下,這才解釋起來,“罪人業火焚身,有三個下場你知道吧?”
“一是變成飛灰。”
“二是凝結出具有特殊效用的,所謂‘惡果’。”
“第三嘛,就是變成或者說孕育出‘人厄’。”
“在業火焚燒罪人的那一刻,罪人蘊積的罪孽有概率會湧向人體的某個部分。”
“嗯……身體發膚,五髒六腑,都有可能。”
“這些罪孽會產生詭異而扭曲的力量,使得那個部分會產生匪夷所思的畸變。”
“它們會產生思想,誕生欲望,會將業火中尚在燃燒的殘軀作為養分蠶食,以壯大自己,並且獲得進食、捕獵的本能,以及罪人毫無底線的道德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