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走來的兩人,張揚、放肆,身上有殺氣彌漫。
兩人腰間掛著的帶著驚恐之色的頭顱更是令人心驚。
僅從這些頭顱的神情來看,很輕易便能想象他們死前遭受了何種恐怖。
看著那些頭顱,寧遠眉頭微皺,對著楚鳶小聲說道:
“這兩個處刑人……你熟嗎?”
“他們不一定認識我,但我知道他們,一個浮誇,一個穩重,在部門裏還挺活躍的。”
楚鳶微微搖頭,咬著大拇指,神情略顯嚴肅,“但是現在,他們就隻剩狂了。”
聽著楚鳶的話,寧遠眉頭再次一皺,旋即卻是鬆了些。
視線移動,他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兩名明顯不正常的處刑人。
一個胡子旺盛,看著有些邋遢,嘴裏還叼著根煙,那一點火光正在閃爍。
一個臉上很幹淨,染著一頭騷粉,但是看著不娘氣,反而有種凶狠勁兒。
在寧遠打量二人時,這二人也發現了寧遠三人。
不過,他們沒有理會寧遠三人,而是走到那些特別行動小隊成員身邊,笑著說了幾句話,順手將腰間的人頭取下,交給對方處理。
然後,他們走到車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又從車廂裏拖出一個備用輪胎,安裝好以後,這才有功夫搭理寧遠三人。
隻見胡子拉碴的老狼走到你寧遠三人麵前,很是自來熟的遞給三人三根煙,一邊問道:“幾位怎麼稱呼啊?”
三人低頭看了眼遞到麵前的三根煙,沒有接。
“煙就不必了,說說你們什麼情況吧。”
楚鳶看著老狼,頭套下的眼神相當犀利。
被這眼神注視著,老狼頓時有些不爽。
嘖了一聲,他猛吸一口煙,然後將煙霧吐在了楚鳶臉上,“妹子,你這話說的,那就不是要和我們交朋友了啊。”
“嗬嗬,你一身血腥氣的樣子,可不像是要交朋友的樣子啊。”
楚鳶蹙眉,輕輕扇了扇,將那團煙霧扇開。
老狼嘿了一聲,還想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卻是粉頭發的汙王阻止了他。
隻見汙王一臉正經,看著老狼,用一種嚴肅的聲音說道:“老狼,怎麼能用這種不端的態度對待部門的同事呢,我們應該嚴肅點。”
一邊說著,他將老狼往後拽了一些,將其拽到了自己身後。
狹長而有神的雙眼在寧遠三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楚鳶身上,微笑著說道:
“你們是因為我們一段時間沒聯係壁壘,被派出來尋找我們的吧?”
說著,他指了指身後的車與人,一臉輕鬆的說道:
“如你們所見,我們已經返程了,所以,你們可以先離開了。”
“嗬嗬,你們最好真的是去返程的。”
楚鳶掃了眼那些未處理完的人頭,眸子微微一眯。
打應該是打不過這倆人,但也不能讓他們進壁壘,得想個法子通知壁壘那邊做好應對才行。
至於說和這倆人周旋一番,提前跑路這個選擇……
在看到那個血蚯蚓的瞬間,楚鳶便知道,他們不可能與這群人糊弄周旋了。
思索間,楚鳶看著汙王與老狼,沉聲說道:
“我不認為你們現在的狀態可以進入壁壘。”
“現在的狀態?”
汙王和老狼對視一眼,忽然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的笑聲仿佛一個開關,又仿佛一個汙染源。
很快,那些全副武裝的特別行動隊成員也莫名其妙的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手裏的人頭隨著他們的大笑微微抖動,布滿恐懼的扭曲麵龐似乎都被強行扭轉成了笑臉。
笑聲連成一片,將場間的所有人包圍。
聽到這笑聲,寧遠三人卻沒有生出一起大笑的想法,反而是齊齊後退一步,心中警惕更甚。
笑了一陣,汙王才一臉正經的回答楚鳶的問題。
“我覺得我們的狀態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比在壓抑的壁壘裏還要好。”
“狀態好指的是你們丟下隊伍跑去殺荒野人?還是因為車軲轆被偷了這種破理由,而且還是在車上就有備用輪胎的情況下跑去殺人了?”
楚鳶質問,向寧遠使了個眼色:我一會兒開大,然後你撈著我跑!
寧遠看著她的眼神,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你要暗算,我先開搞!
朱重山:……你們溝通的方式我真的不理解。
汙王和老狼注意到了寧遠三人的眼神交流,但是他們沒有在意。
此時的他們身心舒暢,體內的欲望與力量都格外活躍,心間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狂,讓他們無視了寧遠三人的眼神交流。
深吸一口氣,汙王看著楚鳶,神情淡淡地說道:
“幾個荒野人,死了就死了,難道你要為了幾個荒野人和自己的同事鬧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