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邪分別以後帶著老六回了宿舍,不過這次恰好是假期,宿舍中就剩下了我和老六,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本想著先睡上一覺再說。
可是這個老六在我上鋪翻來覆去,搞得整張床七上八下搖搖晃晃,“老六你咋回事?”
老六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長舒一口氣說道:“沒事,就是睡不著。”
我此時確實有些睡意上湧被他這樣一整,感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我罵道:“你丫的,不會是在打那啥吧?”
老六回道:“你丫的想什麼了,我就是單純的睡不著,你想想,你是茅山繼承人,畢業後運氣好點,你可以找一份安穩的工作,最不濟你也可以像老邪大師一樣開家店。”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在看看我,要關係沒關係,要學曆沒學曆的,你說咱畢業以後能幹啥?”
我忽然覺得我剛剛的語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這家夥平時看起來挺開朗,並不是這麼enm啊!
“兄弟你別擔心,我家也不是富二代,你不是也看見了嗎?我現在還是半工半讀了,周末還要給這無良老板擺攤算命了。”
老六罵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幹你們這行的,賊賺錢,開一單都夠別人好幾個月工資了。”
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跟這家夥解釋了,我捋了捋思緒整理好語言,這才給他解釋道:“咱們這行主要還是看天賦,像是老邪那種,毫不客氣的說,他要是真肯出去接單子,一單子可能就是別人好幾年的工資。”
這點上我真沒有安慰老六的意思,像是老邪這種級別的,有人請他去捉個髒東西啥的友情價都得三萬多。
想到這裏我也歎了一口氣,“你想想我擺個攤一天才多少錢。”
老六呸了一口,“就你算一卦怎麼也得百來塊錢。這一天也不老少了。”
我真的有些無語,就我這樣的陰陽師,多少天才能有一個一百塊錢啊?
“咱們這一行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卷起來卷死人啊!”
尤其是城管天天得躲著,運氣不好的在遇上幾個警察,我們可能還會有進小黑屋的風險。
“唉”老六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你們這行也不好幹啊!”
我被他的情緒所影響,這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一肚子苦水不吐不快:“幹這行社會地位低,天賦好的還能衣食無憂,天賦差的可能一輩子落個神棍的名頭。”
“官方不承認,地方上認為這是封建迷信,可隻有幹這行的才知道這裏麵的東西的道道,還因為個體原因很多傳承上的問題不能跟門外漢說。”
唉,不知道是不是說的有些激動了,我甚至有種想哭的衝動。
老六也聽的有些入神了,插了句嘴:“你有老邪這麼厲害的師傅,怎麼還怕卷。”
唉不提老邪都還好一提起他就不得不說和他簽署的勞動合同了。
“你是不知道老邪這家夥給我簽署的勞動合同上明確寫明,師徒關係必須支付合理的勞動所得,但是這合理的勞動所得,那也就區區幾百塊啊。”
老六的熱淚盈眶被止住了,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幾百一天,那也不少了。我這苦命的人兒啊。”
我暈,大聲喝道:“什麼一天幾百,你咋不說一小時幾百了。這可是我一個月的工資啊。而且有的個把月遇上淡季甚至連這幾百塊都要克扣。”
我甚至都有些開始懷疑人生的意義了。
老六在此刻開始沉默,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為了我的收入而感到悲傷,不過數秒之後我就明白,這是我想多了。
老六從床上爬起 說道:“對,老邪這家夥能榨幹你,還不是他開了一個靈異事務所,咱們也可以開一個啊。”
這一句話也是點醒了我,老邪能這樣心安裏的的榨幹我,還是不因為她有個事務所,現在我也是一名在靈管會有名的陰陽師了啊。